苏曼荷草草的洗漱一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余方摊牌。但中途遇到余洁时,却被强行拦了下来,因为她的这副模样,实在太过不堪了!

苏曼荷从小自由惯了,也野惯了,本就很少注意个人的打扮,而且她从心理上也没有把余方和余洁当成外人,所以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甚至,当余洁隐晦的点出她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时,她都没有感到有何不妥,仅仅只是“哦”了一声......无奈之下,余洁只好闭嘴,不顾苏曼荷的连声抗议,便直接动手了!

女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的奇怪和突然,看顺眼时,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成为最亲密的闺密,而看不顺眼时,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一个眼神,就可能成为一生之敌。

老实说,苏曼荷虽然视余洁为生死大敌,但是却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很喜欢和她腻在一起。

余洁温柔体贴,仪态动人,有股自带的亲近感,而且她为人并不古板,亦如隐藏在她美貌之下的聪慧,不仅有着一些狡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游走在邪恶边缘的疯狂......她的这种性格,太符合苏曼荷的胃口了,让她有种如遇知音,相见恨晚的畅快感。

苏曼荷和余洁能这么快的成为好友,除了利益暂时一致外,性格上也是极为契合的。而她和杨晓钗的关系,虽然也是极好的朋友,但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因为她把杨晓钗当成了一个受她照顾和庇护的小妹妹——有时候也会被她看成“小跟班”,尽管这种关系的亲密程度,要比所谓的“朋友关系”还要亲密,但是却不是那种“知己”一般的好友!

余洁对别人的照顾,一直很用心,既会让你知道她的好,又不会让你觉得难堪。她的存在,就像春风中的细雨,不知不觉就能温润你的心房。尽管,苏曼荷也算是一位“铮铮傲骨的女汉子”了,但是在余洁的温柔攻势下,仍旧毫无抵抗能力,不经意间,苏曼荷就成了她的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妹妹”。

而一向独立自主,我行我素,又带着那么点强势的苏曼荷,非但没有生出抗拒心理,反倒心安理得,沾沾自喜的接受了余洁照顾......像这中“侵蚀”力度,就有些太可怕了!

再次出来时,苏曼荷精神抖擞,英姿飒爽,跟先前那个炸毛的“小猫”,完全判若两人。她对现在的装扮很是满意,情不自禁的嘴角露笑,春光满面。

二人手牵着手,前去余方的房间找他时,却发现他早已出门了。二人四下寻找,最终在屋外的院子里,找到了余方。

清晨的阳光,冉冉升起,橘红的光芒斜洒在正在沉思的余方的身上,让他也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薄雾还未完全消散,但奇怪的是,已经站在那里良久的余方,却没有沾染分毫,因为始终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替他阻隔了所有的晨露。

余方昂首挺立,神色肃然的盯着远处的花圃,愣愣的出神,犹如一座石雕,一动不动,静静地矗立着,只有偶有拂过的晨风,摇动他的衣角。

“余方,大清早的想什么呢?”苏曼荷不顾余洁的阻止,挥手问道。

余方轻叹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淡淡的回答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故人,她对我说了很多当下的事!”

“哦!是梦啊......”苏曼荷看了看初升的太阳,张口就道:“我老妈说,清晨说梦,一天不幸......呸呸呸......”话出口后,她才顿觉不妥,因为她接下来要做事的和要说的话,可都是和梦境有关啊!

余洁美眸一亮,觉察是个好机会,就脱口而出的道:“小方,昨晚我和蔓荷,也都做了一个梦,而且很神奇的是,我们都梦到了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她打算趁此机会,直接进入目的所在!

“难道,我的那位......师姐,也找你们了?”余方露出一丝苦笑,显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的师姐?我记得她的模样和蔓荷有着几分相像!”

“那就是了!”

“可是,我记得你是无师自通啊......”余洁疑惑的问道,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余方可没有什么师父,或师姐,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她的父亲余化成勉强算是他的师父,而她勉强算是他的师姐。

尚在襁褓之中的余方,被余父带回家时,余洁那年已经快七岁了,故而她那时的记忆,勉强还算清晰。余方从小到大,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并无不同,也是从调皮捣蛋,打架斗殴中慢慢过来的,稍有不同的是,他从四岁起就,开始跟着余父学习方术,但之后不久,他就开始自修了。余方虽然在学校里的学习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在方术这上面,却表现的极为出色,甚至八岁那年,就步入了第三重天金丹境......直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父亲对余方的成长,是多么的惊艳和欢喜。

“姐姐,你一直没有问,我也一直没有解释,但是我并不是所谓的自修,而是师姐一直在梦里教授的。”余方平静的说着往事:“我修的这一脉,属于‘异’,可简单的解释为不用于其他修行道路的特殊道路。有句话说得很贴切,大道九千九百九十九,缺一不足万,而我修的,就是那个一啊!”

余方看着二女惊讶的表情,抬步走上前,继续道:“按理说,我历经四世磨砺,第五世理应登仙,这是天道使然。但是事到临头时,我却有些不舍了,而后师姐又苦劝我能够暂留一世,扫平人界的最后污浊......唉,我本来是不愿再管这些事情的,但是师姐昨晚在梦中和我说了她的大致预测后,我却再次动摇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想走了?想要选择留下了?”苏曼荷抓住重点,很是紧张的追问道。至于他话里透露的言外之意,也让她感受到不安,但是比起那些,她更在乎余方的最终选择。

“是啊!......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该去哪里寻找合适的‘祭品’呢!”余方默然,蹙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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