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师尊心情不爽,其实擂台那日要不是她踩了自己的衣襟,肩头有滑落之势,他怎会慌忙闭上眼睛,却被她趁虚而入扯了腰间的玉佩,想来有些懊恼,又顿觉这个徒儿心机颇重。
而这两天异常开心的白月溪当然不会关注别人的心情好不好,一日变成个暴发户她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当然她此刻定然还没有作为一个公主的自觉,但即便是有这个自觉,她也是有理由宽慰自己的,那就是她要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富二代。
新来的世宁小姑娘因被泉瀛扔下了擂台,转而投奔到了宁轩殿,拜了萧克师尊,做了内室弟子。听说颇得萧克师尊喜欢,刚拜师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教习剑法,大概是想让她在论剑大会上露上一脸吧。
相比之下,白月溪就觉得自己拜得这个师父委实是不太负责,除了扔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领悟外,好像连跟她多说句话都让他难受似的,连她因为内室弟子要入住师父寝殿而搬上齐凌峰时,他都懒得给她安排房间,还是她自己寻了个房间住下的,对此白月溪颇有微言。
山涧小溪旁,白月溪盘腿坐在草地上,翻着手里泉瀛扔给她的书卷,这是一本剑谱,大概是法术使然,上面画的小人竟然是会动的,虽然来来回回的就那几个招式,但白月溪依葫芦画瓢模仿了一个下午竟然连一个剑式都没有学会,浑浑噩噩的又练了一晚,还是一无所获,她有些抑郁亦有些困惑,莫非她之前很笨她给忘记了?
有了如此认知后,她觉得前途一片渺茫。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被自己刚拜的便宜师父拖出了房间,扔了把剑,名曰要检验她的学习成果。
欲哭无泪的白月溪,还来不及禀报自己的学习成果,泉瀛师尊的剑已经出鞘,向她飞身而来。
好在她身小还算的上灵敏,几个攻击下,她都巧妙的闪躲了师尊的攻击,可是只是一味的躲闪而不攻击,反叫泉瀛觉得这丫头是故意在戏耍他,原本就有郁气,如此一来,怒气更盛。
其实,昆仑之前,两人便有了梁子,当然,现今的白月溪定然不知,此话还要说到一年前,蜀山的一次开山宴上,当时,代表昆仑出席的是宁轩殿的萧克,据他回来后描述所说,当日,蜀山掌门千金一曲百鸟朝凤,舞的百转千回,叫人心生向往,惹得满堂喝彩,巫奇神宫那个魔王小公主意犹未尽也随之舞起了剑,且剑法的精妙叫人啧啧称奇,于是乎,有明白人就说了,现今要论剑法绝绝,当属昆仑泉瀛不可多让,小公主的剑法虽精妙至斯,却是花哨了些。
对于如此说法,小公主不屑的嗤之以鼻,当下妄言,早闻昆仑有位佳人名泉瀛,原来不仅样貌绝佳,剑法还有些门道,她白月溪喜好美貌之物,倒是想瞧一瞧这美人舞剑是怎样的一幅好光景,倘是饱了她的眼福,倒可考虑考虑让其三招。
萧克描述形象,泉瀛却并未当回事,只当是小孩子养得狂妄了,可方才她躲闪的三招却让他突然就想起了这桩事,怒火中烧,手上的力道不觉又加重了三分,不想只听咣的一声,少女手上的剑稳稳的扎进了不远处的树干上,而少女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傻愣的看着天空,原本小巧的鼻子已经红肿,鼻下两条红色的液体顺着两颊悠悠的淌进了两鬓,泉瀛收了剑,看着躺在地上的小人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不多一会,宁静的晨间小树林里就迸发出一声嚎叫,且余音回荡许久,正拿着把扫帚打扫院子的福禄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了望,疑惑的歪头喃喃自语道:“这大早上的,哪头不知死活的狼被踩尾巴了。”
少女吼完之后,捂着自己那已经没什么知觉的鼻子撑身坐起,怒瞪着眼前的肇事者,再看了眼被定在树上的那把剑,心中就不住的委屈,这是谋杀,这绝对是谋杀,要不是那把剑挡了一下,现在流血的可就不只是鼻子了。
少女幽怨的用衣袖擦着鼻血,身前却蹲下了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泉瀛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少女摆头不让他碰,可他的力气很大,说了句别动,扣着她的下巴,硬是为她擦起了鼻血,闻着当初闻到的那股药香,她才安静下来,见她安静下来,他为她擦拭的手竟也放柔了力道,看着雪白的帕子被染成红色,泉瀛眉头紧蹙,心中竟有些懊恼自己出手太重,可让他纳闷的是她为何不还手,想来他虽加重了力道,但以她的仙力而言,这着实不算什么。
他瞧着她一双大眼睛因为委屈而漾出了眼泪,却因为倔强,只停留在眼眶中打转时,心下竟有些不舒服,大抵是愧疚使然吧,他如此想。
刚拜师就被师父打成重伤,白月溪觉得自己潜修的路很艰辛,瞧着镜子中被泉瀛包扎的像个重伤员的自己,她更坚信了她潜修路如此艰辛,绝对与自己这个内心脆弱、脾气暴躁的便宜师父脱不了干系。不过看在他为她包扎时还算有心的份上,她决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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