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杂碎?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冷冷的话飘来,吓得杂碎兄连打了几个哆嗦。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张田林突然开口替他喊道:“郭嘉大人,我们俩并不属于这个时代,虽然项羽项将军在我心中也是英雄般的人物。可惜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过他,也谈不上效不效忠……”
“又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杀!”坐在上位的其中一个武将打断张田林的说话,向刽子手下达了命令。
“还是不行吗?”张田林咬了咬牙,趁着屠刀还没砍向自己脖子,不依不饶的继续喊道,“那就杀我一个吧,留我杂碎兄的性命,好替我收尸!”
“等等!”郭嘉喝止刽子手,继而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
“都司,我看这小子油腔滑调,和之前的那些一个模样,哪里有趣了?”
“他头上的包扎有趣。”
确实,那么大一个蝴蝶结想不引起别人注意很难。
“说说吧,你恨不恨我?”
“不恨!不仅不恨,甚至很想与都司您共事。我说了,我从其他地方而来,只为了学习如何在战场上带兵打仗。因为在我来的那个地方,正有几万条人命等着我去带领他们打一场必输无疑的仗。如果我今天非死不可,那就请杀我一个,留下跟我一同来的杂碎兄。好让他替我收尸,回到咱们来的地方,告诉大家,我已经尽力了。”
张田林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前半段,假的是让杂碎兄活下来的原因。在无想空间里,作为病毒体的他能够无限制复活,但其复活条件是否有上限却未可知。
比如脑袋搬家后迟迟接不回脖子,是否就意味着在复活的瞬间再次死亡?
这东西没有答案,可只要留着杂碎兄为自己收尸,那么再次复活就毫无悬念。
郭嘉咳嗽了几声,帷帐内静得可怕,仿佛这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而帐外部队走过时的声响、以及俘虏们的哭闹声,只是为了衬托此处的肃穆。
“有趣,各位知道战场上何种对手最为可怕吗?”
谁都没料到被曹操赞誉为第一谋士的郭嘉,会在这种场合摇身一变,成为讲师,并突然开课。
“当然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如战神吕布,百人斩杨再兴,以及每战必定身先士卒的李存孝,等等。”
“将士勇猛固然能激励士气,同气连枝更视为‘死军’,抱必死之念,可令寻常士兵以一敌十。这答案没错,可惜却担不起这个‘最’字。真要说起来,霸王之勇,谁人不服?可最终他还是败了,并非不可战胜。”
“都司,我以为最可怕的对手不仅要有勇,更要有谋。如韩信、徐达、岳飞等名将才称得上最可怕。”
“答案更近了,可惜还差那么一丢丢。”郭嘉用两根手指,形象的打了个手势。
刽子手识趣的坐到地上休息,他似乎很了解自己的主帅,每当都司大人开始进入这种调皮的模式,就意味着接下来没他什么事了,不需要再无谓的杀人。
等了半晌不见答复,郭嘉站起身笑道:“最可怕的敌人,是那些永远令人猜不透的疯子。白起就是这种人,每战结束必定杀光俘虏,天下人皆称他为恶鬼。似乎他不怕自己被俘时遭仇家报复,或者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败。从不给自己留后路,此乃真狂人也。战场之上,局势千变万化,靠谋、靠勇都不足以达致胜利,唯有看破生死,视战争为乐趣的疯子,才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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