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宇文成也并非总是一副恶毒的样子,反而是彬彬有礼,谦谦近人的风度,言谈举止更宛如三月春风,让人如饮甘醇。
葛仙山下,青鳞剑宗的弟子们正在演练剑阵,掌门鲁抱朴在殿前训导着一众门人。
只听他长声讲道:“持剑者,贵在心正,心正则剑正,与天道合,始能无敌于天下……”
练剑场外,一名白衣飘飘、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拍了拍手喝彩道:
“说的好!抱朴掌门不愧为蜀中名侠,端的是大家风范!”
众人侧目,原来是那宇文成。
鲁抱朴脸色一变,没有要上前迎接宇文成的意思,宇文成穿过众弟子身边,站在鲁抱朴下首,抱拳作礼道:“好久不见,鲁掌门风采更甚往昔,真是令人羡慕不已!”
鲁抱朴沉着脸道:“呃,是宇文庄主啊。宇文兄无事不登三宝殿,那,还是请里边叙话吧!”客套的一摆手。
宇文成随着鲁抱朴入到厅中,分宾主坐下,左右也无旁人,鲁抱朴连上茶都省了,仿佛也没有要和宇文成交好的打算。
宇文成察言观色,自然明白鲁抱朴的意思。开门见山的道:
“家父和鲁兄的令尊,乃是世交。小弟我最近落难了,于是才到这里来,想请鲁兄搭救则个!”
鲁抱朴不动声色的道:“宇文庄主,现在你已经是过街老鼠了,鲁某虽是有心,怕也是帮不了你啊!”
宇文成道:“也无甚大事,小弟孑然一身,漂泊江湖,手头上现在不是很宽裕,鲁兄要是还念旧情的话,万望垂怜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鲁抱朴呵呵的笑了笑,“区区银子,当然是小事……”说着从怀中摸出了二百两银票来,甩了甩轻蔑的道:
“拿去吧!不用还了!宇文兄有难处,鲁某又岂能无动于衷!”
宇文成看都不看他,仰首瞧着空中道:
“鲁兄,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宇文成虽是一朝落魄,但也不会受你这嗟来之食!”
鲁抱朴手中的钱送不出去,只好假装很意外的道:“呃?宇文兄那是觉得我没有义气喽?”
“不敢,不敢!在下既然来了,没有一万两是不会走的!鲁兄你,也不用跟我打哈哈!”
鲁抱朴听他狮子大开口,往后靠着太师椅,倨傲的回叱道:“没有!”
又仿作为难的道:“最近本派新招了很多弟子,各项花销都很大的,实在是挤不出多余的钱来啊——只有这二百两,你爱要不要!”
宇文成哼的冷笑不屑,幸灾乐祸的提声说道:
“鲁兄,你这个掌门,是毒死师父,篡位得来的吧……”
嚯的一声,鲁抱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凶光毕现,恶狠狠的沉声道:“我鲁抱朴,行得直坐得正,岂是你个采花淫贼能污蔑得了的?”
宇文成长身而起,往前走出两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双目凛冽的盯着鲁抱朴。
鲁抱朴右手按剑,哗的一声,拔出了三寸剑身。
宇文成漠然鄙夷道:“鲁掌门,我看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鲁抱朴咬着牙,胸膛不住起伏,啪的一声,回剑入鞘,又软了下来,色厉内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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