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道话语落下之际,周围一片寂静,墨子染回过头看了一眼呼吸如游丝般的墨子白,然后眼中满是坚毅的说道:”若是能以子染之命换取师兄痊愈,子染定当赴死,还请前辈救治师兄。“墨子染半跪在地行礼道,他知道能救师兄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个手持巨大毛笔的老道士,“你是吴道子?“一旁的柳湖烟惊讶的说道,她听说过天下三绝,一绝剑圣裴旻,剑气纵横李唐,天下无人不惧怕那入神的剑法、二绝书狂张旭,虽说是一代书生,但是身怀星魂阶灵力,更是一手草书令天下惊叹,以书入魂、以魂杀敌。三绝便是画圣吴道子,传说他背着如人大小的毛笔,流浪四海、行医世间,水墨之间天下现,他能用笔画出天下也能用笔判人生死,虽说吴道子被尊称画圣,但是也擅长妙手回春,无论是什么病状,他药到病除,但是吴道子人很奇怪,他不收看医瞧病人的钱,也不收取任何报答,若是小病,吴道子便会要求瞧病之人成为素材让自己画一幅画,若是大病关乎生死,他则要收取病患最亲近之人的灵魂,以命抵命。“看小姑娘你的打扮,百花谷的人吧,嘿嘿,那公孙大娘的弟子吧,你这脾气跟她一模一样,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吴道子笑了笑用毛笔在空中画圈,一圈笔墨将墨子白围在中央,“晚辈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请吴道子前辈见谅。”柳湖烟半跪于地行礼道,“哎呀,可别,我可怕你在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话说回来你那师傅最近如何啊,想不到你师傅也要争个天下宗门的名号啊。”吴道子捋了捋胡须说道,他还记得当年裴旻、张旭与自己还有那公孙大娘一齐为天子效力,替李隆基剿灭妖魔的时候,吴道子叹了口气像是怀念着当年的时光,“家师最近安好,前辈与家师曾经是挚友,刚刚晚辈。”没等柳湖烟说完,吴道子大声打断道:“别什么道歉了,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我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我啊就是一个流浪世间的画师,走到哪画到哪,偶尔喝喝小酒,凑凑热闹打发打发时间,功名什么的无非一律尘土、一片草叶,在乎干嘛,小子,我再问你,你可后悔?”吴道子打量着面前的墨子染,他一直在观察墨子染明亮的瞳孔,墨子染的眼中那份坚毅始终没有消失,“前辈,子染,绝不后悔!”“那好,那我便开始了。”吴道子挥舞手中墨笔,笔墨在半空中挥洒,墨色灵力在墨子染与墨子白之间画出一道墨迹,吴道子口中默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那墨迹发出青绿色的光芒,“小子,你师兄的疼痛感将会转移到你的身上,若是你受不了的话可以说出来,老夫会终止对你师兄的治疗。”吴道子将青绿色的光芒源源灌输进地上的墨渍之中,那墨子白身上的黑紫色血管慢慢褪去,而在墨子染的身上那血管如树根一般蔓延在墨子染的皮肉之下,“啊啊!!”墨子染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能感到万千细针刺痛着自己每一寸肌肤与骨髓,吴道子甩了甩道袍袍袖,墨渍与灵力包裹住二人,墨绿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将二人交融在一起,那地上的墨渍突然腾空而起化成一条墨龙,那墨龙在半空中环绕着那墨绿色的灵力发出龙吼,“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吴道子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狂风与雷霆大作,龙鸣声咆哮在苍穹之中,柳湖烟望着那被雷鸣声与乌云遮蔽的天空,她所有关于吴道子的传说都是自己的师傅给自己讲的,他在师傅的口中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不像任何人那样喜欢做官、喜欢金钱,他的一生在天涯,他手中的画描绘的也只有天下,他可以将天下跃然纸上,但是他不沉醉其中。

吴道子眯眼笑了笑,将半空中的二人随着那条墨龙降落在地面上,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平静,风雨雷电都在那条墨龙化作地上墨渍时化为了零星光点,太阳光照射在躺在地上的墨子染与墨子白的脸上,令人惊讶的是二人身上的黑紫色血管都已然消失不见、没了踪影。“灵剑阁的弟子么,罢了,老夫就破例这一次,也算卖潇湘子那老家伙一个面子好了。”吴道子蹲在地上将毛笔慢慢的放入布囊之中,就像是市井上穷酸的老头一样,谁能知道这样一个人会是当今天下三绝之一,“道玄道玄,此玄非彼玄。画龙画龙,不及天上龙。”吴道子背起巨大的布囊嘴里又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步履蹒跚的走向远方,“前辈”柳湖烟朝着吴道子喊道,直见那老道摆了摆手说道:“吴道子也好、道玄也好、又或者是什么天下三绝。老夫只不过是一个过路的人,小姑娘,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老夫的事情,我可不想被一群迷恋老夫的女人追着跑,哈哈哈。”吴道子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远方。柳湖烟回过头看了眼墨子白自言自语道:“本姑娘这么救你们,哼哼,到时候可要你跟我打个痛快。”日落的余晖照耀在柳湖烟的脸上,倾国般的容颜上笑容与夕阳的颜色交融在一起。

心境内,姜若汐与李隐出现在长安的长安王府前,在姜若汐的印象里,长安王府一直都是那么的让自己有着莫名的归属感,他一直被这王府所庇佑,但是他从未想过这份长安王府的责任有多么的重要,“老头,你确定我只要打赢那个初心中的自己就可以了是吧?”姜若汐回过神来朝身边的李隐询问道,“嗯?这个嘛,应该是的,若是想突破这个心境的话,就一定要打败这心境中的你自己才可以。”李隐笑了笑说道,“但是那家伙的灵阶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倍。”“就算他是神入境,你也得去啊,除非你不想出去了。”李隐敲了敲姜若汐的头说道,“好痛,可是他看不见我啊。”姜若汐揉着被李隐敲痛的额头说道,“这是你的心境,你说了算,你想让他看见他就能看见,你懂么?这也是你能胜过他的唯一办法,你有着他没有的能力,操纵心境。”李隐淡淡道,他虽然不知道心境的突破方法,但是他知道,只要是一个人的心境都是由那个人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心中所想,便是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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