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有心了。”刘紫月仔细地将书一本本收好。
第二日,王陈二婆子照例到柴房送药送食来。与之前不同,这日她们等刘紫月吃完饭喝完药后并没有马上收拾东西就走。
“我见姑娘病也好得差不多了,咱们该上路了。”陈婆子面无表情地道。
刘紫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之前各种推托无非是因着师傅,他老人家走了,就是她们不说,她也觉得应该上路了。
两个婆子齐齐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上路了,要是再耽搁下去,上头问起来,可就不好隐瞒了。毕竟细究起来,是她们害的大姑娘差点送了命。虽然大姑娘莫说比不得府里的正经主子,就连正经主子身旁得脸的下人都比不得,但是大姑娘就是大姑娘,谋害主子性命的事情捅开,正经主子们顾着皮面情份,也还是要处份她们的。
王婆子冲陈婆子使了个眼色。陈婆子会意正色道:“府里规矩大,大姑娘回去后可不能和之前一样粗鄙无礼了。之前的事,我与王婆子自会替姑娘瞒着的,毕竟传了出去于姑娘的名声有碍。”
王婆子沉声附和道:“就是,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传出去对姑娘的名声不好。我和你陈嬷嬷都是顶顶和善人,事情过去了还是让它过去的好。”
刘紫月挑眉,原来她们是为这事,其实她也没打算回府去告状。那府里没有一个真正能为她说话,真心关心她的人。她就是将被王婆子毒打险些送命的事情说开了,她如今又好好地活着,王陈二婆子顶多是讨一顿打。打蛇不死,平白遭来王陈二婆子的记恨。王婆子且不用说,有个当管家且宠她如命的相公,就陈婆子在府里的根基也比她深。在没有足够足实力前,她只能忍下,不过她得先讨些小利息。
刘紫月点头道:“就如王嬷嬷说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刘紫月看着王陈二婆子齐齐松了一口气的神色,转声又道:“不过倒不是怕这事传出去影响名声,毕竟这事错不在我,不是吗?”
王嬷嬷气恼道:“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是姑娘出言无礼我才”
“王嬷嬷,事情的起因是如何,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再不受府里待见可也是你们正我八经的主子,你和陈嬷嬷得有多大的脸面才能当得我给你们洗衣裳?以前是我性子好,不作声地任由你们搓磨。这事就是挑开了说,我也不怕,不信你们试试。奴大欺主,责打主子,听说府里的夫人是最要脸面,最重规矩的人,你们想想清楚。”刘紫月打断王嬷嬷的话,沉着应对道。
刘紫月的一番话让王陈二婆子齐齐惊讶地看着她。真没想到一个棒子打不出一声屁的大姑娘,竟能振振有词地反驳她们想好的说词。她们原计划,半是威胁半是提醒地让刘紫月回府后绝口不提起路上被打得病危的事。她们习惯了那个逆来顺受,任人欺负,可以随意任人摆布的大姑娘,对于现在的刘紫月,能出声反驳她们话,她们两人都表示不能适应。
尤其是王嬷嬷向来被人捧惯了的,素日里太太对她都是和哪听得下刘紫月这样一个分毫不受宠的主子反驳她。她气得抬手就打向刘紫月,却被刘紫月稳稳地抓住手腕。
“王嬷嬷记住我是主,你是仆。”刘紫月用力握紧王嬷嬷的手腕往外一拉,只听咔嚓一声,她才放开,将王婆子推倒在地,冷然道,“再敢放肆一下就不是脱臼,我可没有原来那般好性子。死过一回了,也想明白了很多,我要还是原来那软性子,只怕还没回府就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再怎么说我也是我爹的女儿,真惹急了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拉着你们二人偿命,不信可以试试。”刘紫月轻转手腕,嗯力气大了许多,洗髓丹果然不同凡响。
王婆子抱手痛呼,对刘紫月破口大骂:“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教训起老娘?”
刘紫月二话不说上前就将王婆子暴打了一顿,当然,她注意避开对方的脸,专找对方身上脆弱易痛,又不伤脑筋动骨的地方下手。王婆子在地上几次想法子反击,但是都被对方轻易给制住,而后又是受到更加惨烈的暴打。
陈嬷嬷看着王婆子在地上打滚哀号,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好家伙,谁说大姑娘好惹了?诚如刘紫月说的那样,再怎么样她也是大姑娘,是主子,若真的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拼命,那后果,陈嬷嬷不敢想。陈嬷嬷怨念起之乡下照看刘紫月的那户人家。如果不是他们告诉她与王嬷嬷刘紫月按照夫人的吩咐被他们彻底养成没脾性的人儿了,只管对她打打骂骂就是了,她定然不敢吭出半点声音。如若不是这样她与王嬷嬷哪里敢一路上搓磨刘紫月甚至还差点打死她?
陈嬷嬷上前对刘紫月说了几句软话,劝了刘紫月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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