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处理完尸体不久,面具男子的手下们赶了过来。

“属下万死。”十来个劲装男子低着头笔挺挺地跪在面具男子跟前。

“火化了。”面具男子道。

面具男子看了一眼跟前跪着的人,转过头来对刘紫月冷硬地道:“也算救了我一命,一命抵一命,我就暂且放你一马。如若今日之事传出,死,你可明白?”

刘紫月知道面具男子指的是她刚才她处里死尸伤口的事。她面上点头,心里却是不愤,一命抵一命是这样算的?这人也太霸道了。还有,他明知道他的人就要到,为什么让她提前处理尸体的致命伤?难道这事他属下也不知道?

面具男子被他的属下恭敬地抬走。刘紫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空旷无人的荒效野地,顿时感到又是无力又是茫然。沿着马车奔走的方向一路寻去。王陈二婆子总不至于丢下她一路奔回京城,她们不敢。背着弃主的名声,她们往后在那府里定然抬不起来做人。虽然她不知道府里接她回去的目的,但刘紫月肯定,自己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有用”之人。刘紫月知道就算她死了,王陈二婆子也该寻个人来这里打探清楚。

月华初上,黄橙橙,孤零零地独自倒挂在灰蓝色的天幕中。刘紫月伴着清冷的月华抱着包袱顺着小道行走着。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刘紫月遇见了独自驾车来寻她的车把式。

“姑娘,可算是找着你了。”车把式惊喜地道。

刘紫月被冷风吹得有些发颤,许是许久没有发声,一开口竟发现自己的嗓音颤哑得厉害,她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马车车箱,道:“嬷嬷们呢?”

车把式心虚地道:“她们在前面帮姑娘打点夜宿的客栈。”

刘紫月点点头,放下车帘。刘紫月枕着包袱靠在车箱壁上,头随着马车摇摇晃晃起来,累了,她需要休息。

接下来的赶路,倒还顺利,王陈二婆子因着心虚的缘故,不但没有为难刘紫月,反而有意无意地在一些小事上讨好于她。一路上客栈住的都是正经的客房,吃的也比以往好许多,就是马车的车垫子,也单独地给她准备上好的。嬷嬷们为她倒真是费了些心思,暗自掏了不少体己贴补在她身上,王陈二婆子暗自心肝肉痛得厉害。对于那天弃主私逃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

这天夜里,赶了一天的路,吃了饭,王陈二婆子拉刘紫月在房里说话。许是要说的话不好直接开口,王陈二婆子兜兜转转地将话绕远了说。甚至远到刘紫月婴孩的时候抱过她之类云云,想要先拉近她们与刘紫月的关系。

刘紫月烦了便道:“有什么话嬷嬷直说便是。”

“明天就要到府里去了,这一路和姑娘相处,倒处出些感情来。有些话按理不该我们这些下人多嘴,但冲着这些天的情宜,我和王婆子又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姑娘的。”陈婆子捏着帕子抹了抹没有泪痕的眼角,放低姿态,可怜巴巴地道,“我与王婆子之前对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看在这些天我们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原谅我们一回。”

这是要给她递消息卖好于她,让她不要说出前几天弃主的事。都说高门大户的姑娘最在乎名声,其实高门里的奴才何尝不是如此。弃主是奴才的一大忌,轻易背不得。多少奴才用一生的功绩都洗脱不了曾经弃主的污名。要不怎么说家生子比一般的奴才要高上一等,主人家看的还不是一个“忠”字。弃主的奴才,就是卖到外头去,也是没有人敢要的。王陈二婆子会这般紧张,刘紫月心下了然,她们是怕在府里背上不忠的名声而直不起腰来吧?

王婆子接嘴道:“姑娘想必疑惑,好端端的乡下住着这么些年,怎么府里突然来接姑娘回府吧?”

刘紫月心中也有计较,本想着等回府后再打探,不过看王陈二婆子这话风,她们是打算给她透底了,倒也省了她不少的事:“嬷嬷你说。”刘紫月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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