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月走出思过堂时,眼睛直盯着思过堂前的花海看,见远处几簇花丛异常抖动,正欲上前探明究竟。这时花丛中闪出一只黑色野猫来。刘紫月见此松了一口气,放下心中疑虑,径自甩袖离去。自服用过洗髓丹后,她的五感相较常人敏锐,稍有异动,都会引起她的警觉,因此时常被野猫儿,野狗儿,鸟雀儿虚惊到。
刘紫月不知道的是,自她走后,花海中果然窜出个人来。那人站在花间,意味深长地往刘紫月离去的方向看,直到思过堂中传来方丈出来的脚步声后,才几个纵跃,轻而易举地便离开了三思苑,来到青云寺的一处厢房。厢房内书桌后一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形容秀美的男子正在看书。见男子进门,便入下放下书,抬头道:“小舅舅你这慌慌张张的又是为何?”
男子径自坐在书桌前的杌子上,夸张地拍打胸脯道:“阿福,你那小媳妇好生了得,你确定她不会武功?”
阿福扫了一眼桌前的男子,淡淡地道:“她?应该不会。”
男子道:“什么叫应该不会?”
阿福道:“她没有内力,不过那天却杀了一名刺客救了我,许是巧合。”那天他昏迷着,不知道刘紫月是如何办到的,不过她没有内力却是可以肯定的。因为他在她不注意时偷偷地探过她的脉息。
男子道:“什么巧合,你不要告诉我那名刺客是自己撞到她刀口上找死的。可能吗?那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你跟他们交过手,知道深浅的,武功虽然比你我差上许多,但应该不致于弱到连一个闺中女子都对付不了。而且今天在思过堂,我差点就被她发现。啧啧,机敏过人,果然不简单。”
男子又将刘紫月在思过堂中与方丈说的话叙述了一遍,感叹道:“这就是资料上说的乡野蠢妇,胆小怕事,性格懦弱,无才无貌?阿福,你是没见着,她那淡定从容,谈笑风声地与方丈大师说着佛理的样子,就是京城第一才女摆在她面前给她做个提鞋的小婢都多有配不的。佛理是那么好懂的么,起码我读佛经就跟吃夹生饭似的。青云寺的方丈永智法师是谁,那是佛界公认的下一界最有希望取代国师的人选,佛法造诣高深自不必说。而你那小媳妇在人家面前的一番谈论下来,差点就让方丈给跪了。我看方丈那架式,若不是她是个闺阁姑娘,只怕当场就拜了师呢。乖乖,你怎么就招来这么个小媳妇呢,依我看,也就是样貌平常些,其它都不错。”
小舅舅小媳妇长,小媳妇的短挂在嘴边,听得阿福心里极不自在。因着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于风乐事上的心思自来较常人淡上许多。管她好与不好,总不过另僻一处屋子,衣食住行没差她也就是了。他不想谈刘紫月,她对于他来说除了即将到来的赐婚外,与陌生人无异。至于那天她救了他的事,他已经回报过她了。没有他的出手,她那个继母又怎么会顺利地被皇上封为贤夫人?有这样一个名声束缚着,想必不敢再明目张胆地给她使绊子。
阿福问道:“三思苑你查得怎么样了?”
男子道:“该找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应该没有。”
阿福手指有节律地敲打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也许咱们应该再探一探耦香苑。”
男子道:“耦香苑咱们一开始就查过了,不止咱们,那人十几年了,应该早就将耦香苑上下搜遍。他都没查到,东西应该不在耦香苑才是。”
阿福道:“母亲性子简单,耦香苑是她与父亲初遇的地方,又有父亲赠予母亲的一池荷花。想来对母亲来说,那里是不一样的。父亲出事后,母亲只出过一次门子,来的便是这青云寺。如果东西不在东宫,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青云寺。”
男子点头道:“话虽如此,只是你能想到的,那人也能想到,你确定东西没有被那人拿到手?”
阿福道:“没有。如果东西在他手上,必定交给皇后。皇后太子那里我都派人盯着,并无异动。”
男子道:“如果他私藏着,不给皇后呢?”
阿福道:“那是凤隐卫,他拿着没用,只有到皇后手中才能派上大用。朝中如今的形势你也懂,如若凤隐卫在,我手中的龙隐卫也不会有如今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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