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点头:“嗯,其实当年用寒冰蛊镇压烈焰毒,实非上策。且不说寒冰蛊的反噬作用,单论寒冰蛊以有涯之命是不能长久镇压烈焰毒,它就不应该是治疗烈焰毒的首选。而且另外甥身体常年在冰与火两重截然相反的毒性摧残下,早已不堪重负。他的烈焰毒我虽能解”

柳千展嚯地站起,激动地看着刘继:“你说什么,你说你能解烈焰毒?”顾不得捧在手中掉落的茶碗,胸前被茶水打湿的大片衣襟,柳千展眼神热切地看着刘继。多少年了,访遍名山大川,求遍四海名医,都没有人能说自己能解天下第一毒烈焰毒,包括刘继的师傅,神医谷的谷主。

刘继以手示意让柳千展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烈焰毒我虽能解,但是以另外甥目前的身体却不适合解毒。他体内两种巨毒,相克相生,早已侵入骨髓,败坏他的身体。而我的解毒之法又极为凶险,若是在中毒之初,身体根底强健之时还有一二分的把握,此时让我出手,就是毒解了,也熬不过命。”

柳千展失望地跌坐回椅子上,不死心地道:“真就一点办法也没?还请亲家舅舅给阿湛请上一脉,他这些年有习武强身,或许情况不像亲家舅舅想像的那般糟。”

刘继斟酌点头,不过提出一个条件道:“脉可以探,如若能治,我必竭尽全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刘继虽未将条件说出,但精明如他已经猜到几分。柳千展稍稍做犹豫后,便点头道:“小神医请讲。”与阿湛的命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刘继将茶碗放下,神色郑重地道:“此番破例出手,一不为利,二不为名,单为我那苦命的外甥女。”

柳千展故作听不懂人话中意思,精明地装傻道:“亲家舅舅放心,阿湛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好好待外甥媳妇的。”

刘继醉心医术,喜欢直来直往,无奈地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紫月与另外甥不合适,撇开另外甥的身体不说,他们性格等很多方面并不合适。”最重要的是麻烦,身在权利中心,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他看得出来,外甥女是个喜欢简单的孩子。

柳千展继续装傻与刘继打机锋,桃花眼眨了眨,迷惑不解地道:“外甥媳妇聪明乖巧,阿湛能力出众,若是阿湛身体好了,他们很般配。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孩子们有孩子们的想法,还望亲家舅舅慎重。”阿湛嘴上没说,可是他却看得明白,阿湛是在意侄媳妇的。

柳千展长袖善舞,嘴乖能言,刘继一个大夫又岂是对手。但是刘继咬着解除刘紫月与贤王二人的婚约为底线才肯出手医治。柳千展无法,只得点头同意,不过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将条件定为:若是贤王不治身亡,贤王需得放刘紫月自由。若是贤王痊愈,而刘紫月与贤王经过相处,确实不合,贤王也得写下放妻书。

二人白纸黑字签字画押,事情就这样定下。柳千展无奈地将协议写好,暗道:舅舅尽力为你争取了一个机会,剩下的就靠阿湛自己,只要赢得小媳妇芳心,那一切都将不是问题。

条件谈妥,急切的柳千展立刻做了安排。于当天夜里刘继由柳千展领着蒙面经密道入王府为贤王诊病。

贤王府侧厅,灯火通明。贤王紧抿着唇,端坐在侧厅上首。他头戴青面獠牙面具,穿着一身黑色交领锦锻蟒袍,头戴攒八宝金冠,腰束玉带。玉带左侧悬着一枚象征身份的龙佩。

刘继同柳千展走进侧厅,按规矩刘继行了叩拜大礼:“草民刘继叩见贤王。”

贤王:“免”

柳千展摸摸鼻子,暗道,阿湛生气好可怕。不过为了阿湛的身体,他还是顶住阿湛不断外泄的压力,尽量活跃沉闷尴尬的气氛。热情地拉着刘继上前为阿湛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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