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下皆静
许久都未曾听到动静的挽月,不由得拿出帕子拭了拭自己微红的眼眶后,便立即是抬起眼帘,望向那青丝散落,正斜斜倚坐在床头,认真望着窗外天际的女子。
只见她微微地挑起了眉,一双点漆如墨的眼眸里,此时此刻,竟是带着几分漠然,几分讽意,几分冰冷,甚至是几分好笑。
而后,便见她微微勾起唇角,牵出一抹极浅极浅的弧度,仿佛,似是在笑,却又分明没有丝毫笑意
一时间,挽月望着这有着全然陌生的眼眸,全然陌生的神态的女子,不由得有些许怔怔愣住。
这,还是那柔弱堪怜,宛如丝萝的自家小姐吗?
而待到半晌过后,她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随即望着眼前的女子,于犹豫踌躇了许久后,方才怀揣着不安,小心翼翼,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娘娘,不,小姐您是不是,经此一事后,已然对陛下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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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转过眼,望着眼前可谓满脸踌躇,甚为小心翼翼地开口言道的挽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缓缓继续道:“应该说,是想通了”
望着眼前这立即正色,随即一脸认真地仔细等着我回答的挽月。我不禁默默顿了顿,而后便开始继续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也许经历一番生死后,自己终是感悟良多,在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的这一段期间里,我不禁思量许久,其实萧祁于我,无论是往昔,如今,还是将来,都终归不会同路以前,着实是自己太过于执念了,太过于强求,而如今一番生死过后,再仔细想来,实在是不值得,也确是太傻了。”
我一面满脸正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面默然心道:
好吧,我承认,这真正的事实其实是我不是苏慕,对那萧祁,可谓说是一分情意,不,半分情意也无
更何况
我不由得话语一顿,眼神骤然森寒冷厉,随即静然沉默良久后,终是继续开口,一字一句沉声问道:“挽月,爹与兄长的遗骸,何时能归京?”
闻言,那挽月不禁顿时红了眼眶,软软瘫坐在床头,低泣垂泪,而后呜咽着低声道:“一个月左右,大抵,便能返京”
见此,我静默许久,随即轻抚上挽月的肩,面色微寒,垂眸沉声道,“更何况,挽月我想,爹与兄长的死,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姐,您,您说什么!”闻言,那挽月不由得骤然一惊,而后立即便瞪大了双眼,直直地望向于我。
我不禁缓缓抬起眼,遥遥望向外间那连绵起伏,金雕玉砌的巍峨恢宏宫殿,良久后,终是轻声道:“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太过巧合”
自己虽然的确不是苏慕,但却是有着苏慕的全部记忆,虽说于那萧祁而言,自己实是一丝情意也无,纵使是日后相逢,也不过区区一陌生人尔
然而,这苏慕的爹与兄长,于自己而言,意义却是大不相同了。
对我而言,他们不是如萧祁那般从未正眼看过苏慕,可谓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于她那短暂的十七年岁月里,少有的真心实意,满心爱护地对待苏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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