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夕辰久久不发一语,太后以为自己的话起了效用。心中暗自一喜,望了一眼慕夕辰带来的一干侍卫,不怒自威道:“别以为能欺瞒得了本宫,刚才那伙假冒灾民的狂徒分明就是相府派来的,本宫现在就要去找那对父女算账,否则真以为本宫可欺不成!”

此刻,太后那双幽深如古井般的眸子泛起阴寒的冷芒。她贵为一国太后的颜面刚才在满城百姓面前丢光了。她一定要找那对父女出气,也好趁机树立威严,否则今后她在蓝璃国哪还有一丝威信。

太后语毕,所有侍卫纹丝不动,只是不约而同地看向慕夕辰,只等待着慕夕辰发号施令。

这些侍卫的举动让太后立刻七窍生烟,忍不住怒斥道:“反了,一个个都反了,竟然连本宫的命令都敢不听。”

太后转脸对慕夕辰道:“辰儿,桂嬷嬷说得不错。若此事就这么作罢,本宫的威严何在?今后所有人都会有样学样,骑在母后的头上了。辰儿,你今日一定要随母后去相府,好好地替母后出口气。”

“来人。”慕夕辰一张脸阴霾无比,冷喝一声,立刻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

太后见状,顿时窃喜。有辰儿随她去相府,量那对父女也不敢耍什么花样了。到时她一定要让那父女俩瞧瞧她的厉害,重新挽回她的威信。

太后正心中得意,谁料那两个侍卫上前就将她左右押住。太后瞬间惊怒交加,叱道:“大胆!璃王是让你们随本宫去对付那对父女,不是让你们对付本宫,真是一群饭桶!”

谁料那两个侍卫依然蚊丝未动,对太后的话恍若未闻。太后顿时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看向慕夕辰道:“辰儿,快叫这两个蠢货放开母后。告诉他们你是让他们随本宫去对付那父女俩的。”

慕夕辰冷眉一挑,隐忍怒气道:“太后年事已高,刚才被灾民惊扰,如今精神失常,胡言乱语。立刻将太后送回宫中静养。”

此话一出,原本攫着太后的两名侍卫立刻将人送往一顶云锦轿。太后拼命挣扎,冲着慕夕辰怒吼道:“辰儿,你竟如此对待母后。你为了相府那个贱丫头连母后都不管不顾了。那个贱丫头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药啊!果然是狐狸精生下的贱种,连本宫的辰儿都给迷住了……”

慕夕辰的一张脸瞬间黑沉得骇人。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爆破而出。见太后在轿外撒泼怒骂,那两名侍卫碍于太后身份,不敢用强。慕夕辰顿时冷啸道:“还不赶紧送太后回宫!耽误了太后的静养仔细你们的脑袋!”

那两名侍卫一听,齐齐打了个冷战,当下两人不敢耽搁,直接将太后拖进了轿中。随即起轿,一干人浩浩荡荡地打道回宫。

关于太后出宫想找相府大小姐的麻烦,结果反而引起民愤的消息迅速地在京城传播开来,一时成了满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百姓顿觉大快人心。

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皇上慕瑾瑜只觉头痛不已。太后为老不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带着他这个做皇帝的儿子都感到颜面扫地。所以,当得知璃王派人将太后送回长乐宫时,慕瑾瑜心中有气,并没有去看望太后。

自己受了如此大的屈辱,而皇上和璃王对她显然十分不满。眼见母子罅隙越来越深,她心中凄惶,又因所受屈辱郁结心中。所以回宫不久便缠绵病榻。皇上慕瑾瑜和璃王慕夕辰知道太后凤体抱恙,心中置气并没有去长乐宫探病。太后因此心伤不已。

相府,翠烟阁。采茵从闹市回来后,岳灵惜的耳根子就一直没有清静过。采茵绘声绘色地将今日太后被辱骂、被洗劫一空、被慕夕辰强行带回宫中等等,全都给岳灵惜讲了一遍。岳灵惜也只是一笑而过,心里却知道,她又欠了花非霁一份人情。

“小姐,你不知道,花少主那十几个假扮成灾民的隐卫,武功可好了。那些皇宫侍卫真是不堪一击。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太后当时被吓得不知有多狼狈呢。”

岳灵惜一听,嘴角狠狠一抽。蓝璃国的宫中侍卫可都是甄选的一等一的高手,不是这些侍卫不堪一击,而是花非霁的手下实在太彪悍了。不过,让人家隐卫打扮成衣衫褴褛、脏乱不堪的灾民,这花非霁也太会折磨手下了吧。她要是这些隐卫早在心里咒骂这个无良主子了。

“小姐,经此一事,太后一定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岳灵惜冷冷一笑,她和太后虽未曾谋面,但照着采茵刚才描述的太后是被慕夕辰强行送回宫的。足见这个老女人对她的恨意必然更深,一定会将今日之事算在她和美男爹爹的头上。不过,她从未怕过这个老女人,敢要找她的麻烦,她奉陪到底,只是对方要吃得消才好。

主仆两人谈话间,便有下人来报,“大小姐,五小姐来看您了。”

“让她进来。”岳灵惜漆黑的眸闪过丝丝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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