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从树上被解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原本仗着慕夕辰来了,还想趁机搬弄是非,无奈慕夕辰一张俊脸黑沉无比,青樱迎上他吃人般的目光,又委屈又害怕,当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却将今日的仇恨埋藏在心,发誓今后必定要让岳灵惜好看。
当青樱回宫将今日被岳灵惜欺辱的事告诉太后时,太后直接气得病情加重,对岳灵惜的恨意如附骨之毒,心道他日一定要将这个狐媚女子除之后快。
飘香院。奢华的房间里,幽香袅袅,轻纱曼舞。清禾坐在檀木圆桌前,脸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一只信鸽栖在她旁边咕咕地叫着。
清禾将刚刚写好的纸笺卷好放入小竹筒里,再将小竹筒绑在信鸽上的腿上。做好这些,她起身步到菱花窗前,打开窗户,将信鸽扔了出去,望着信鸽越飞越远的剪影,殷红如血的唇划过一抹诡异嗜血的笑容。
“岳灵惜,本小姐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我说过,一定要你为今日所做的一切后悔!”
清禾张狂地大笑着,随后纤纤玉手抚上她受伤的脸颊,一双媚眸透出伤痛欲绝的神色。平日她将自己这张面皮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没想到今日竟然毁了,而且还刻上了那个耻辱的字。
想到这里,她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涂有蔻丹的指甲深深剜进她柔嫩的掌心,那般的痛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良久,她的唇畔泛起一丝凄苦的笑容。如今她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对那个人的遐想都是奢望。
正心神凄惶间,清禾陡然觉得房间里似乎多了一人。她霍地抬起眼帘,就看到时时刻刻想要见到的男子正长身玉立在窗口。依旧是容颜倾世,风华绝代。只是那如玉的面容上像是浸在冰雪中一般,冷得渗人。
乍一见到花非霁,清禾吓得心头猛然一跳,随即快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上前跪拜道:“清禾参见主子。”
“嗵……”花非霁照着清禾的心窝狠狠踹了一脚,吃人般的眸光杀气陡现,“你还知道本少主是你的主子!难道你不知本少主心中所爱就是岳灵惜,你竟然今日在兰湖一再刁难她,最后还想以魔音至她于死地。清禾,本少主还真是小看了你!”
那狠狠一脚踹得清禾顿时口吐鲜血,整个心窝一阵钝痛,仿佛那里已经被踹出了一个大窟窿。清禾一下子瘫倒在地,半晌才缓过劲,徐徐爬起来,惨然一笑道:“主子,清禾不愿看到因为一个岳灵惜而让您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和岳灵惜在一起不会得到所有族人的祝福。天山族根本就容不下一个岳灵惜。清禾不想看到主子有一天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地步。主子,您只能迎娶玉娆小主,您今生的妻子也只能是玉娆一人。”
“住口!本少主的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花非霁白玉般的额头瞬间青筋暴动,眼里窜出的怒火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
“当初是你主动请缨要留在蓝璃国做暗桩的,那么你今日都做了什么?我看你是忘了不听从本少主的后果了!”
此话一出,清禾瞬间浑身巨颤,不听从主子命令者,要活活忍受火刑之苦,直到最后烧得连一丝骨灰都不能留。
清禾惊恐到极点,反倒平静了许多。她唇角带着嘲弄的弧度,看着花非霁,笑嗤道:“少主当初安排我做蓝璃国的暗桩,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天山族能统领整个云天大陆。可是如今少主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难道连宏图霸业都弃之不顾了?”
“本少主的所作所为岂是你能随意妄加评论的。清禾,本少主看你是在青楼呆久了连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曾经他也妄图谋得天下霸主的位子,可是遇到那个让人又气又爱,又欲罢不能的岳灵惜之后,他觉得只要今生有她相伴,所有权势、地位他都可以丢弃。若是她喜欢天下至尊的位子,那么他为她谋来又有何不可?
花非霁一双冷眸睨了地上的清禾一眼,浑身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杀意。他说过,今生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她,让她受一丝委屈,可是现在没有想到竟是他自己的人妄图加害他。他焉能轻易饶过清禾。
清禾被花非周身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吓得顿时手脚冰凉。今日在决定对付岳灵惜时,她就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只是当初的她还幻想着,这个男人或许会念在她这几年传送情报的份上饶她一命,如今她才觉得自己的可笑。
这个男人比谁都绝情,又比谁都痴情,但他的痴情只对相府的岳灵惜。这一刻,她心如死灰。转眸朝圆桌上望了一眼,下一瞬她飞快起身扑到圆桌前拿起玉壶就要张口饮下,谁料花非霁冷笑一声,指尖微微弹出,那玉壶便应声碎裂,毒酒撒在地上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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