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紫龙玉牌取来了。”不多时银黛身边的心腹宫女捧着一个紫檀木云海纹匣子走到银黛跟前递了过去。

银黛捧起紫檀匣子,仰起脸望着那边的岳灵惜,趾高气昂道:“岳灵惜,别以为你有紫龙玉牌护身,本公主也有。你的不过是皇上哥哥赐你的,而我的可是先帝御赐。”

说到这里,她脸上漾起一抹优越的笑容,继续道:“当年父皇就是害怕有朝一日本公主被拥有紫龙玉牌的人欺负,所以赐本公主的紫龙玉牌有他的御笔题字。你的紫龙玉牌见到本公主的紫龙玉牌可就失效了。”

“哦?银黛公主如此说,相信不仅是小女子,在座的所有人都十分想瞻仰先帝的御笔题字呢。公主不妨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岳灵惜望着洋洋得意的银黛,巧笑嫣然道。

银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狐疑地看着岳灵惜。

原本她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岳灵惜必定会被吓到,谁料对方此刻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银黛顿时不由一阵冷哼,心想岳灵惜必然是色厉内荏,当下出言讥讽道:“岳灵惜,你不要死鸭子嘴硬。你想见识父皇赐给本公主的紫龙玉牌是吧?好,本公主就成全你!”

说完,银黛捧着手中的匣子向岳灵惜跟前走去,最后在离岳灵惜一尺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她哂笑道:“岳灵惜,这可是父皇赏我的紫龙玉牌,待会儿可要看仔细了。”

她边说边打开匣子,在场之人几百双眼睛情不自禁地都凝聚在银黛手中的匣子上,好奇先帝在紫龙玉牌上究竟亲笔题了什么字。

银黛在打开匣子的那一瞬,身子猛地一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吓般,脸上惨白,目瞪口呆。

一时间,整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就连原本想要尖叫的声音也被她生生地压回了嗓子里。

“银黛公主,怎么了?不是说要将先帝御赐你的紫龙玉牌拿出来让我们观赏吗?公主怎么迟迟不愿亮出来呢?”岳灵惜睨了一眼此刻呆若木鸡的银黛,似笑非笑道。

岳灵惜的话拉回银黛的神智,她有些慌乱地连忙将盒子重新合上,故作强硬道:“这是父皇赐给本公主的紫龙玉牌,你想看本公主就要给你看吗?你不过是一个官家小姐,有什么资格叫本公主给你看?”

岳灵惜闻言,不但不恼怒,脸上的笑意反倒越来越浓,“银黛公主,刚才好像是你先提出来要亮出紫龙玉牌的,怎么现在就改变主意了?莫不是这匣子里放的根本就不是先帝赐你的紫龙玉牌?公主还是想好,你骗小女子不要紧,可是你不会连皇上也骗吧?”

此话一出,原本就脸色苍白的银黛更是血色全无,她怒气冲冲地争辩道:“岳灵惜你休想诬陷本公主!皇上哥哥是何等圣明睿智,怎么会听你的胡言乱语。父皇赐给本公主的紫龙玉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本公主何须骗人!”

和银黛近乎失控的情绪比起来,岳灵惜则显得平静得犹如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

她勾唇淡淡一笑,“银黛公主既然说是小女子诬陷你,那么如今看来只有将你手中的紫龙玉牌亮出来就可以治我的诬陷之罪,也可以还公主的清誉。”

银黛闻言,顿时一阵心虚,出口反驳道:“紫龙玉牌何其尊贵,岂是能随随便便示人?父皇临终前可是交代过本公主,不能随意将玉牌示人。现在这里人多眼杂,本公主自然不能亮出来了。”

“银黛公主若是觉得不便,大可以将匣子呈给皇上看看,也就可以解了大家的猜忌之心。公主有先帝御赐的紫龙玉牌不假,但若是这匣子里放的不是玉牌,又或者公主不小心将玉牌弄丢了,而在这里故弄玄虚,那恐怕不是公主可以担待的罪名。”岳灵惜说到这里,银黛已经吓得身子开始发抖,只听岳灵惜继续道,“公主今日若是不证明自己的清白,恐怕不但不能找小女子算账,就连你自己都要惹上麻烦了。”

岳灵惜吐气如兰地说完,在场之人的目光顿时都聚在银黛的身上。

那些目光有猜忌、鄙夷、幸灾乐祸……更多人觉得银黛手中那个匣子里绝对没有紫龙玉牌,以银黛嚣张跋扈的样子,若是有紫龙玉牌在手,恐怕如今早已迫不及待地亮了出来。

况且,刚才银黛一开始就一再扬言要拿出玉牌,等打开匣子时又忽地改变主意,必然事出有妖。

采茵站在她家小姐旁边看着岳灵惜三言两语就卸了银黛的威风,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刚才她家小姐在偏殿帮她上好药,就已经吩咐隐卫将银黛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采茵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她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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