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是根津校长在内心中迟疑良久才决定说出口的。欧尔麦特没有听出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摸不着头脑地点点头心里还在想

这有什么好专门交代的呢?

作为老师当然是每一个未来的学生都会多多关心的啊!

而根津校长的忧虑也注定不可能对欧尔麦特说出口了。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甚至已经让熊鼠不忍心再往上多压一根稻草了。然而,婆什迦罗

唉。

和一眼就能看穿的绿谷出久不同。绿谷出久和欧尔麦特是同类人所以两人一旦认识欧尔麦特立刻就像是老父亲终于遇见亲儿子般直接将绿谷出久放在心尖尖上照看。但是根津校长认为即便绿谷出久没有遇到欧尔麦特,他也注定会走上英雄的道路。

有些人是注定要成为照耀长空的流星在黑暗中燃烧出璀璨的光。

但婆什迦罗是不同的。

从第一眼起,根津校长就感觉自己完全无法看透这个白发少年对方身上有太多说不通的东西它们明明在逻辑上是矛盾的,偏偏还能在他身上和谐地共存着。现在根津校长依稀摸索到了一点点脉络:如果说绿谷出久还是未经雕琢的璞玉,保持着那一抹天然的翠绿色那么,婆什迦罗就是被无数大师雕琢过的钻石

太多人在他身上留下过痕迹了。

仅仅只是从婆什迦罗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举动中根津校长都能窥见那些曾经和这个孩子相处过的那些人几乎每一位都是未必会逊色于欧尔麦特的优秀人物。然而,当根津校长查阅了所有印度名人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婆什迦罗身上的那些“痕迹”们对上号。

难以理解。

根津校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纯粹的绿谷出久和

五彩斑斓的,

婆什迦罗。

然而婆什迦罗身上那些明亮又璀璨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源自于无数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自信到自我,骄傲到狂傲。可是,剥开那些层层包裹的鲜亮颜色,婆什迦罗自己在哪儿?

是的。

让根津校长忧心忡忡地在于

在那位叫做婆什迦罗的少年自己的,颜色呢?

时间退回。

回到根津校长宣布两人都被雄英高中录取的时刻,听到这个消息,绿谷出久又高兴,又茫然,还有一种重重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的荒谬感。好像他之前的悲伤,喜悦,纠结,觉悟,全都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独角戏不,如果说意义的话,其实还是有的。

他和婆什迦罗说上话了。

好,好丢人。

爆豪胜己骂过绿谷出久跟屁虫,牛皮糖,绿谷出久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惹人厌烦。但被婆什迦罗承认的时候,被他“赏赐”的时候,那种喜悦也是货真价实做不了假的。绿谷出久唾弃这种没啥节操的自己,但偏偏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

看到闪闪发光的人,就忍不住想靠近。

可最后,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获得了雄英高中的入学名额,有资格和爆豪胜己,还有婆什迦罗他终于从根津校长口中得知了婆什迦罗的名字成为同学,唉,总觉得有点微妙的难过。

十五岁少年的自尊心,纤细又敏感。

绿谷出久咳嗽一声,婆什迦罗自从被他拒绝之后,就没再说一句话了,这让绿谷出久多少有一点忐忑不安,他小心翼翼地说:“真好,现在我们是同学了呢。家也住的比较近,刚好可以一同上学。”

他还可以每天早上都在婆什迦罗家的门口等他,帮他背书包,帮他带早餐但是这样的话说出口,会不会显得他太狗腿了?会不会因此被婆什迦罗看轻呢?

之前完全没有平等地处过朋友的绿谷出久,陷入了一厢情愿的患得患失。

婆什迦罗突然抬起头,像是被绿谷出久描绘的未来吓到了一样,玩偶服的熊头默默地盯着绿谷出久,漆黑的豆豆眼仿佛闪过凶光。婆什迦罗开口了,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不。”

“诶?”绿谷出久肉眼可见地失落了。

“杂修,王绝不和民众同行。”

绿谷出久瞬间又不失落了,哦,原来不是婆什迦罗同学嫌弃他,是因为和中二脑内的设定冲突了。不过没关系,顶着爆豪胜己那么凶的坏人脸,绿谷出久还能持之以恒地贴着对方

而婆什迦罗这么温柔?,甚至害怕他误解,还专门解释了。

嗯嗯,没关系的,他都懂的。

绿谷出久看向婆什迦罗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

婆什迦罗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口,他没什么起伏地抱怨说:“好了,忘了余之前说过的话语,余要回去了。本以为这能算是一场有趣的活动,没想到根本就是场闹剧。愚弄法老的罪名可是要杀头的。呵,太无聊了,太阳本来就应该高悬于天空之上。这种突然的心血来潮,根本就是错误的。”

绿谷出久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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