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里面,光线一下子亮了许多,让璃瞳有些不适应了。不断有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腔,没走几步,璃瞳终于是一弯腰,在一边吐了起来。小冷不禁别开了脸,要是再看一眼的话,他保不准自己也会吐。
“呵,真正的厉害还在后头呢,在这里就受不了了,真是没出息。”管事的见她在一边狂吐,眼中充满了轻蔑,顺便摆动了几下手中的铁钳,那条舌头不住的晃动,上面黏糊糊的液体不小心甩到了小冷白净的衣服上面,他嘚瑟的手突然一顿,寒意从脚底渐渐蔓延到了全身,他甚至不敢再看小冷的眼睛,畏畏缩缩地缩到了一边。
小冷看着衣摆上那一滩明显的污渍,额头青筋暴起,只听得骨头咯咯响的声音,管事的忍不住把脖子缩得更短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只要不被判官打死!
过了一阵,璃瞳终于完事了,有些虚脱地跌坐在了地面上,看着现在怕得要死的管事,心里说不出的快感,小脚不安分地踢了他一脚。他自是很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刚要说什么就察觉到一边森森然的目光,有些尴尬的干笑了几声,再也不敢对璃瞳说三道四了。
看着她嘴边还残留着的污渍,他蹲下身子来,将手帕递到了她面前,然后下一刻他额头的青筋再一次暴起。
这丫头片子竟然很顺手地拿他的衣服来擦嘴!她活得不耐烦了吗!
管事的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嗯,只要不要波及到自己就好,那小破孩会怎么样丝毫不关他的事。
“反正这衣服也脏了。”璃瞳理所当然地斜了他一眼,手搭在他肩膀上,然后顺势站了起来,还很是大方地向他伸出手来,微微一笑,“要我拉你起来吗?”
他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地哼了一声,独自站了起来,以后打死他都不要再不要犯贱地去帮助她了!真是气死他了!以为到了这里她会学乖一点,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
“喂,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带我们去啊。”见管事的还处于无比震惊的状态,她猛地踢了他一脚,小小尖尖的下巴高高抬起,拿鼻孔对着他。
“好好好。”管事的连连点头,一脸谄媚的笑,转身带着两人进去了。
看到管事的这七百二十度转弯的态度,小冷的嘴角有些抽搐,这小丫头片子这是狐假虎威吗?真是难为这个一直很傲气很霸道的管事的了,遇上了这个表面天真可爱,内心豺狼虎豹的小丫头片子了。
看着她大摇大摆气压管事的样子,他原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松开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似乎自从她来了以后,自己很爱笑了啊,这冷冰冰充满血腥味的地狱似乎变得有几分生气了。
“小冷,还不跟上?要是被冥帝那个大魔头知道的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啦!”已经走出了好远的璃瞳转身向他喊道,双手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地喊着。
冥帝大魔头
到底谁比较像大魔头啊!
小冷抚了抚额,抬脚跟了上去。
白色的光芒打在他苍白的脸上,将他称的更加冷然,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这片白光中变得冰冷,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印出白光包围的如镜子一般的平面中印出她小小的身影,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她刚刚吐过有些发白的脸色都是一目了然。
他握在一起的双手不觉得紧了紧,看着她难受到吐的样子,他心里有那么一下很不舒服。连他紧皱的眉头他似乎都没有发觉,这样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大得让他发现的时候有些措手不及?
细碎的脚步声传入耳中,他一挥手,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色一下子恢复成平常,却是忘记了舒展他紧皱的眉头。随手拿起一卷竹简,便看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他先于她一步看口,不温不火的语气令她有些抓狂。
原本想要兴师问罪的她看到他完美的侧脸,一下子变得对他生不起气来,撒娇似的到了他身侧,然后拥住了他,“荒,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僵硬了身子,稍稍动一下,便能感受到她身前的柔软,动又不是,不动又不是,于是他就这样僵僵地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不是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不想直视。
他对她,毫无感觉。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他连头都没有转一下,仍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目光落在手中的竹简上,似乎是上面的字都比她好看个千万倍。
“你知道的嘛。”她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荒,我爱你啊。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走到他身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捧着他的脸,直逼着他那双眼睛。
“你做的有些过头了。”他笑了一下,房间里的原先燃着的烛光一下子变成了冰蓝色,犹如幽蓝幽蓝的眼睛在直直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下子陷入黑暗的房间令她有些不适应,她呆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手被毫无留恋地移开,她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令他稍稍顿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就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双手从自己脸上移开了。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对你太过放纵了,仅此而已。”他抬起头,看着她。
他的那双眸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却也是那么令人心碎。他会对她笑的,那笑却是那么冷漠,令头浑身发冷。
“荒”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我原本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她一扭身子,身前波涛汹涌,然后迈着步子走过了他的身边。
“慢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让空气直直冷了几十度,她一转身,眉开眼笑。
“你说什么传言?”他问道,忽略了她妩媚多情的眼神。
“荒你不知道吗?整个地府都在传的。”她不气馁,大概是觉得郁郁寡欢的样子和自己的性格实在是不符合,于是决定放弃那深闺怨妇的老一套,小碎步子跑到了他桌案前,“整个地府都在传说堂堂冥帝大人换了口味,宠上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她眉飞色舞地讲着,却没有看到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于是整个地府的温度都降到了令下十几度,无数冤魂抱成一团,刚流出眼眶的泪水就变成了一串冰凌子,忘川河几乎快要冻结,那些个骷髅发出无比凄凉的呼号。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有些悻悻地笑笑,然后一转身,一步、两步、然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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