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焦土坡村人来讲过年并不是简单的和那个传说一样,光放个炮就完事了。红对联家家都贴在自家的门沿两边,大红灯笼个个都像是发光发亮的红宝石,端端的挂在门前。除此之外把过世的家人请回来也是重中之重,儿子儿孙们带上一些纸钱和鞭炮,在那些死去的亲人坟前统统一烧,这就算是请回家了,大过年的让那些灵魂们也都搭上车回来一趟。

家里早已切好的方方肉,切成片片摆在白盘子上,一层一层的,其他瓜果类的也放上一些这一过程就是那些亲人们回来的餐食吧!

文化固然具有地域性,一方水土一方文化,在这个焦土坡村他们关于过年的概念就是这样,年年如此从未变过。

过年对于工作的人讲可以暂时放下手头的繁杂活找个地方歇几天对于孩子们来讲可以再一次穿到喜庆的新衣服还能收到自己的压岁钱并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女孩子的洋娃娃啦,男孩子的玩具枪都是一些孩子们眼里的奢望品对于哥几个来讲可以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让自己的妻子炒上几道小菜,喝上几口小酒,便就知足。哥们说哥们的,姐妹说姐妹的,人就是这样与生俱来所附带的感情这个东西还是割不掉,是好是坏因人而异。

若平穿好自己的新衣服在屋外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非同寻常,也就继续回房子里发着呆,直到天快大亮要填饱肚子的时候,才去灶房把自己的那一份儿吃完。

“若平,你不和你的伙伴们玩玩去?”兰英一边打扮着自己一边问着若平,他却一脸无知样,什么朋友,什么伙伴之类的他真心没有,这么长时间以来很少与人说话,能陪自己莫过于自己的影子,当下只好撒一个奇怪的谎言。

“不去,天太冷他们都不愿意出门哩。”兰英对若平说的话很是纳闷,不是都过年了更应该几个人坐在一起开怀大笑,若平交的朋友个个却嫌冷不愿出门?兰英不解其中也没有多问。

过年的日子总是比平常跑得快,还没干个什么就过去了,而每天的事情也是来回重复,不是今儿个走亲戚蹭饭吃就是明儿个闲的没事不知去哪里。

若平哪都不愿意去,一个人待在家里,虽然自己还没有成人,但做饭的基础几样他还是略知一二。静静地坐在床上打开自己的书包看了一下那些已经学过去的书本又接着把书包合上不再去看。那些东西已经过去了,成为了过往的回忆录。

实在没事干的他拿来纸和笔在上面比划着,像是在写一些东西:

静静地坐在这里不知内心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对于孩子般的我如今已经远去,过往的童心早都没有了当初绚丽的色彩,我只是换了一种要寄托的东西罢了,伸出手看着自己手纹是多么的密集交纵,原来自己会想的这么多,看到窗外的一切不懂哪里可以再次容下自己这颗冰冷的石头,笑容没有了,感情变淡了,一个人数着自己内心的几头白羊,还是想用入眠的方式进行发泄,可终究数着数着迷失了方向,站在了原地。

他把自己写好的东西放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闭上双眼去找寻自己的那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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