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顿时静了下来。
一刻后,邵明阳试探问道:“皇上即将立太子你这意思是”
邵韵宅淡淡道:“难道爹就甘心让桓清当上太子?桓清当上太子先拿谁开刀?”若是祁祯睿当上太子保不齐也会波及到她,这也算一种自保手段。
“你宠儿你不该参与这些事情的。”邵明阳明显不想同她谈,转身欲离开,邵韵宅上前挡住了他的路,“爹,当初为何将我嫁给七王爷?不止是同九王爷斗气吧?”
邵明阳未直视邵韵宅。
“爹,如今七王爷朝堂几面受气,皇上也不重视,这”邵韵宅拉住她爹,她若是能将邵明阳拉到祁祯樾这边,就可让祁祯樾在皇上面前多些言语。
“别说了!”可邵韵宅还未说完,便被邵明阳打断。“为何将你嫁给七王爷还到底不是看他为人身世都单纯,在朝堂上也没有同羽。爹不想你卷进党争受其波及,你到好,抢着往里面凑。”他微怒瞪着邵韵宅,伸手拨开邵韵宅的手,“若今日你是来找我谈这些事的,那就回去吧。”他根本不听邵韵宅的话。
邵韵宅不死心地道:“那等桓清当上太子,爹还有几成胜算?就甘心被他压下去?”
“就算皇上不立九王爷当太子也不会立七王爷。”邵明阳忽然转头问道:“还是说宠儿你想当皇后?”
“我”邵韵宅被呛住,不知怎么回答。“爹爹说什么呢!”她没好气地坐下喝了几口茶,“我若是想当皇后就不会答应嫁给七王爷了,会进宫选秀去了。还不是因为不想玩宫斗,妈的。”
邵明阳没好气道:“那就少掺和!”他说罢转身离去,屋中就剩下邵韵宅一人了。邵韵宅泄气地捶了捶桌子。
在宰相府待到了近傍晚,邵韵宅坐在后院的秋千上荡来荡去,一旁年糅玩着小木车。她心头烦闷,更多的是一种失落的挫败,仿佛她自作聪明,将一切都搞砸了。
年糅在一旁看出了她的低落,小心问道:“娘,是不是我该回去背书了?”
“啊?哦,不关你的事,你玩吧。”邵韵宅叹了口气。年糅跑了过来问道:“那为何唉声叹气的?娘颦着眉头就不美了。”说着小手上去抚平了邵韵宅的眉心。
邵韵宅扯扯嘴角,伸手抱起年糅让他跟自己一块坐到秋千上,两人荡来荡去。“年糅啊,有些事情等你大了自然就会烦恼了。你如今的烦恼无非是书背不好,字写不好等你大了,就会知道,原来行走起来也要小心翼翼的。稍微不留神,就将万劫不复。”她摸摸年糅的头。
年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只要就坐享荣华富贵就行了。这些事情太过复杂,你也不要知道。”她温柔地笑。
年糅道:“才不坐享其成呢。等我大了,就替娘分担一些。”他说的话引得邵韵宅又是一笑。
日落无声,暖色将邵韵宅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橘色,将她映衬的柔美至极。年糅侧目不禁看呆了神,仰头轻吻在她的脸颊上。邵韵宅一愣,而后含笑看着他。年糅才反应过来,低头一阵窘迫。邵韵宅将他搂在怀中灿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两人笑成一团。
“我要是早些时候遇到娘就好了”年糅喃喃地道。邵韵宅揉揉他的脑袋:“以后娘都陪着你。”她瞬间感到一阵心安。
“娘娘,老爷唤娘娘和公子去用晚膳。”丫鬟此时来禀。
邵韵宅摆摆手,“去同老爷讲,不吃了,王爷这会儿应该来接我们了,我们就回去了。”她和她爹上午闹得不怎么愉快,此时也不想再面。
“王爷也在呢。老爷这才来请娘娘和公子呢。”丫鬟道。
“啊?王爷什么时候来的?”她爹可别和祁祯樾乱说啊。她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看丫鬟也说不出什么,也懒得细问,拉着年糅就往大堂走。
“娘娘,王爷在老爷屋里呢。”丫鬟纠正道。
邵韵宅更是焦急,“带路。”
丫鬟带着邵韵宅一路上走到了邵明阳的房间,她略忐忑地搓了搓手。年糅看她坐立难安的样子问道:“娘,要不咱们就别进去了。”
“哎进去还是要进去的。”邵韵宅深吸口气,拉着年糅上了台阶,小厮通报开门,邵韵宅只顾低着头快走,行礼时脚下踩到了裙角,她一个不稳朝前扑了过去。
瞬间一双大手接住了她,让她免于双膝跪地。邵韵宅惊出了一身汗,祁祯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冒冒失失的?”虽言语责怪,语气却甚是温和。年糅在一旁也关切道:“娘,没事吧?”
邵韵宅抬头撞进他如墨般的眼眸中,他似笑又带着安抚。她赧赧地垂下头,不知怎么回答。
邵明阳道:“宠儿,快过来吃饭。”
“爹,我们不吃了,回王府了。”邵韵宅被祁祯樾扶起来道,邵明阳一皱眉,并不放人,“我这还从未和伏里细聊过,你这么着急干嘛。”
见她爹这种态度,邵韵宅也不好说什么,便拉着年糅在厅堂中间的饭桌旁坐下。她也不知邵明阳想说些什么,若是说出了她今早同邵明阳议论的东西,那岂不是很丢祁祯樾的面子。
邵明阳伸手给祁祯樾斟上酒,“伏里啊,听闻宠儿在景平王府很是受宠啊,还是当初我没选错人。”说着敬了他一杯。
祁祯樾一饮而尽,“还是爹教的好。”邵韵宅看出来他兴致不高。伸手覆上他的手背,祁祯樾反手跟她握了一下。
“看来伏里还在对今日朝堂上的事心有芥蒂啊。九王那种人就是混账,仗着皇上器重宠爱就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别在意。”他说着又给祁祯樾斟上酒,祁祯樾敷衍一笑,又是一饮而尽。
邵韵宅吃着东西忽然心头一沉,放下筷子问道:“今早上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桓清怎么他了?”她如今提到祁祯睿就一阵厌烦。
“妇道人家少问这些。”邵明阳制止她询问。
邵韵宅刚要反驳,祁祯樾倒是先开口道:“爹,告诉宅儿也无事。我什么都和她说的。”而后边喝酒边道:“就是今早上朝,桓清又提议了修建大奉乐宫的事,我说了修建宫殿劳民伤财,望父王三思。桓清便道七哥从未操心过此等大事,倒是真不知这不单单关系着皇家的颜面,也是造益王公贵族。也没什么。”他笑笑,带着自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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