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氏宗亲被叶勒依赶出来后,憋了一肚子气。他们聚到大国师拓跋晟跟前,愤愤的说道:“叶勒倾那个小妮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可敦,就敢对我们宗亲下手。”
“没办法,谁让可汗喜欢她呢。”他们这些外人,并不知道可汗和可敦面和心不合,拓跋冽在外人面前,还是表现的很尊敬宠爱叶勒可敦的。
“叶勒可敦越来越嚣张了,别有变成另一个摩藏可敦啊。”
“听说叶勒倾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和她妹妹叶勒依一个样子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叶勒倾温柔体贴的传言。她和她妹妹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大国师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直到听到他们说起叶勒依,才恍惚的问道:“你们说谁?”
“叶勒大汗王的二女儿,叶勒依啊。”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拓跋晟,心想大国师连日操劳,是不是病情又加重,连听力都不好了。
“叶勒依……”拓跋晟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叶勒倾温柔贤惠,叶勒依女中豪杰。”
其余人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国师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话,但这句话是草原上公认的,对叶勒两姐妹的评价。
而拓跋晟却想到了“叶勒倾”对他们发火时的情景,叶勒可敦一时情急下拍桌子喊出的“大胆”二字,铿锵有力,气势磅礴,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简直是她妹妹的化身。
一直温文尔雅的女子,会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凌厉霸气的人吗?拓跋晟并不能十分肯定,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词李代桃僵。
“叶勒倾,真的是叶勒倾吗?”大国师突然问道。
“不是叶勒倾,那会是谁啊?”其他人听到这话后,纷纷忍住笑意,心想大国师真的病的不轻,脑子都糊涂了。
此时,叶勒依并没有察觉危机的来临,她依旧来到石山附近,约秦络看书练武。叶勒依靠在树上看孙子兵法,而秦络在她身侧,练习匕首。她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秦络的招式准不准,而秦络也会听叶勒依背诵的句子对不对。
叶勒依和秦络并非全天习武读书,他们时而去草原赛马,时而去溪边嬉戏。叶勒依背着手,蹦蹦跳跳在草原上玩耍,秦络默默牵着马儿,跟着她身后。
这样的日子,岁月静好。然而时光总是吝啬如此美好的日子,在秦络和叶勒依看不到的地方,拓跋冽转攻阳城,局势危机。而青云内部,拓跋晟暗中调查叶勒依身边的女奴,询问可敦每日在干什么。当他得知叶勒依经常出入可汗寝宫时,他终于察觉不对劲了。
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拓跋冽佯攻蜀州多日,终于调转马头,直奔阳城。而此时的阳城,正好由冯汝炳镇守指挥。朝廷通过使臣那边,探听到了拓跋冽真正目的正是阳城,于是不再怀疑冯将军。小皇帝当即下旨,任冯汝炳为主帅,带领十万援军,增援阳城。
拓跋冽骑着高头大马,在阳城城下意气风发。他不由的想起几年前,他们项羌铁骑踏平阳城,逼死了楚国的皇帝,俘虏了楚国的官员和百姓,掠夺了楚国的大量的金银财宝。拓跋冽相信,自己今天也会像他们一样,攻破阳城,夺下一份天大的荣耀。
然而拓跋冽忘记了,当年攻下阳城的,乃是郭尔诃将军。而这个人,今时今日,尸骨早已化作了尘土,随风飘散。
站在阳城城墙之上的冯汝炳,此刻感觉仿佛是在武平关。当他再次看到底下黑压压一片的项羌骑兵之时,早已无任何恐惧感。比这更可怕的经历,他在阳城都经历过。拓跋冽行军用兵之道,在中原没有比冯汝炳更加清楚的了。
南楚的士兵和项羌铁骑,在城上城下相互遥望。阳城之战,成为了项羌和南楚的关键一役。南楚胜,则彻底压灭了拓跋冽的嚣张气势。项羌胜,便能得到南楚的半壁江山。
阳城之下,战事一触即发。而丹阳城内,无形的战役硝烟四起。叶勒依听到萨仁对自己说,最近经常有人叫底下伺候的女奴过去问话,刚开始萨仁以为是金宫内部的正常管理,后来她发现,只有叶勒可敦宫里的女奴被叫去过,金宫其他宫殿的女奴,从来没有被喊去问话。
这样看来,是有人在针对叶勒依,很有可能发现了叶勒依的真实身份。
叶勒依托着下巴,淡然的听完了萨仁的汇报。她点头道:“我已经猜到是谁在幕后主使了。大国师拓跋晟,他果然急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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