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再次开口都是压抑着忍耐,“条件成交。”其实他早已忍受不了阿德勒的步步紧逼。

“你一定不会后悔的。”阿德勒环上罗兰的腰,已经把轻轻咬住罗兰的下唇,然后意犹未尽地松开,“我想你的吻应该比伊利亚德的更火热的。”

阿德勒笑了一声,那声音微微有些尖利,让罗兰觉得刺耳,抬头阿德勒已经离开了房间。

如果自己比阿德勒手底下的希太杀手先一步找到莫洛,那么自己仍然可以拿到魔偶,人一旦有了需求有了弱点就会本人吃定,自己的需求是魔偶弱点是莫洛,然后自己被阿德勒牢牢吃定,想要破局就必须要尽快找到莫洛。

莫洛在破碎的旧衣里找到了那本几近散架的日记本,算是意外之喜,用于打破这漫漫白日的寂寞。男人一直没有回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莫洛觉得十分疲累,那种灼热的感觉又慢慢回来,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很快体温就升高到她难以忍受的程度,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头痛欲裂。很快她的意识又在慢慢抽离,双手抓不紧身下的床单,眼前的情景在慢慢的变得模糊,变得越来越不清,很快周遭变得安静下来,静谧而宁静的黑色世界覆盖而来,又好像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伊利亚德冰冷的眼神扫射下来,想要说话想要辩解,却都是徒劳,铺天盖地的鞭子咬住她的身体,是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打,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时空穿梭,她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恐怖的下午,又或是回到了更小的时候。

“生而为您的女儿不知道是属下之幸还是祸,您为何如此恨我?”

“您杀了母亲对吗?”

“您让那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住进母亲的套间。”

“您竟然如此薄情?”

伊利亚德的鞭子抽打下来,她咬紧下唇忍痛不语。她听不见伊利亚德的回答,身体却在剧痛,头痛欲裂。

“求求您,杀了我吧,别折磨我了。”

瞬间好像又在渐渐变冷,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那是父亲吗,她想挣扎,却不能移动半分,被紧紧禁锢住的怀抱。

她猛然惊醒,然后发现自己全身被那男人紧紧抱住,像是在给她降温,而他也是如此一丝不挂。从未和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令她在痛苦之余有了别的异样。

她想说话,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觉得羞耻想挣脱,却浑身无力,渐渐的体温渐渐降下来,她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这种方式的确是最快的速度来降温,他又救了她,她还有什么资格去羞耻。她对上他的眼神,逃避着想要避开,却只是方寸之间却避无可避。她能感觉到他眼里燃烧着,而他却什么也没做,除了依旧紧紧的抱着她。

依旧是天旋地转,不过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再一片冰冷和火热的交织中她终于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觉却是再也没有做噩梦,那种灼热的感觉已经消退。醒来男人已不在床上,自己的衣服也已经被穿好。这个时候男人打了水已经进来,绞了毛巾递给她,“擦一下。”

她接过毛巾,忽然想起他昨夜眼睛里满眼的有些尴尬,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怕对上他的目光。

“你很喜欢做噩梦?”他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但的确常常做梦。”

“你睡觉太不安分了。”男人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擦试了一下自己憔悴的脸,有些愧疚还有羞耻。

看见她的不知所措,他心里突然有一点小得意,他拿过她擦完的毛巾放进盆里,转身倒掉了盆里的水,又拿着盆回到房间,手里多了一把刀。

“不要想太多,这样会做噩梦。”

“我不想想,可是有些事总是挥之不去。”日日的噩梦几乎将她折磨到疯狂。

“放下过去,你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噩梦里吧。”

“你的意思是忘记?”

“可以这么说。”男人拿着盆和刀走到床前,看着她,“或许会有些疼。”

“做什么?”

“放血。”

莫洛有点惊恐和犹豫,不过就算他要做什么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早就要做了,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会不自觉的放弃挣扎,于是配合的把手臂伸了出来。

男人手里的银匕首闪着银光配合他散发的压抑气息,足以让任何一个血族胆寒,“会很疼,你忍着点。”

他熟练的把淬了药的匕首压在她的左腕间压了下去,兹拉一声她的手腕冒出一股青烟,是银匕首腐蚀的缘故,很痛她却不哼一声,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男人看着她眼睛手下匕首已经扎进皮肤一寸,“疼你可以叫出来。”

“不不必,不算太疼。”他一边惊异于她的忍痛能力,一边把匕首从她的手腕里出来,放在一边。

她静静的看着近乎发黑的血液从她的身体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不发一声。

“你是我见过最能忍痛的女人。”

“我想这可不算夸奖。”莫洛不再手腕伤口处涌出的鲜血流在盆中肆意的形状,因为疼痛在加剧,身体原本不多的力气一点点抽离,她试图转移一点注意力,“你给很多女人放过血?”

他见血液的流速有些慢,又拿起了匕首加深了一下她的伤口,看着她微微颦起眉头,“我给男人放过,没有一个不疼的乱叫,有时需要人来按住才能不乱动,至于女人,你是第一个。”

“其实还好。”结果血涌出抽离的时候不仅是伤口痛的厉害,身体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全身剧痛,然后她还是不争气的闷闷的嗯了一声。

“还要有一段时间,要是痛就不要逞强。”

“没我没逞强,我还能忍,可是这样失血不会昏迷吗?”

“我会掌握放血的程度,这种程度的放血不会伤害身体。因为你身体的血液里的药要是排不出去,会比较麻烦。”他再一次拿起了匕首,“准备好了?如果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一会再来。”

“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男人的匕首再一次从扎入伤口,她终于有些忍不住,紧闭双眼,痛的用尖牙咬住下唇以封闭自己马上就要冲破喉咙的叫喊。

忽然一阵冰凉,男人的唇已经压上,不温柔的用舌头撬开自己死死咬住嘴唇的尖牙,或许是自己失血过多没有力气,还是自己甘愿就这样沦陷在欲渐缠绵的吻中,她终于不再想那么多,慢慢感受他没那么激烈的的肆虐,他只是轻轻的吮吸,小心翼翼地触探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她不曾反抗,却不自觉的回应,他似乎更加兴奋更加用力,他冰凉的的气息压住了她一分一分升上来的疼痛,一只手压住她失血的左臂不使它有半分滑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后颈,让她动弹不得,最后用他的尖牙轻咬她的下唇,尖牙微微抽长了一点,扎破一点皮肤作为终结,最后他说,“觉得痛就叫出来,用自虐来忍耐另一种疼痛,我真是好奇,你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如果再犯,我会惩罚你。”

她还未回过神,只是看着他深邃墨蓝色瞳孔中的情欲还未褪去,许久她才说一句,“习惯了。”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说,“差不多了。”

莫洛低头一看,血液已有大半盆,红的发黑并且粘稠,有点令人不太舒服,没想过自己的血液竟然如此令人恶心,她甚至有些嫌恶的无力的倚在床头。

“只是不洁的血,你不必在意。”说完他拿着这些血已经走出去,再回来手里拿了几个血袋和药酒纱布。

“放了这么多,不补充熬不过去。”说着他拉过她的手倒上伤药包扎好。

一连吸了两个,莫洛又感觉到恢复了一点力气。

“休息一下吧。”

她低声的说,“谢谢。”

她低头沉思,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罗兰他们或许已经找疯了。

“在想你的小情人?还是那一个吻不够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他足够的直接,让她的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她没否认她在想罗兰,他再一次把自己看穿,下意识解释,“没有,罗兰他不是我的情人,只是同伴。”

“原来他叫罗兰。”他脸色有些难看,收起她喝完的血袋。

莫洛缄口不语,发现自己好像多说了什么,于是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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