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老汉儿按时回家,但没捕到鱼,正和少年吃着晚饭,至于横梁上的裂痕他到没有发现,这让少年安心不少。

“小舒,待会儿你收拾下碗筷,爹再去河里碰碰运气,寒冬将至,得多备些食物,这个冬天不好过啊!记得夜晚别点火,免得招来强大的兽类,若是实在呆不住了,便念三字经入睡,也别傻坐着等我,这夜晚蚊虫太多,躺在被子里少遭些罪,给我留个门便可。”

老汉儿麻利的吃完饭,喝下大口汤撑肚后,满足的呼出一口气,便起身再次拿起那张简陋的渔往屋外走去,临走前他看了瘦弱的儿子一眼,一脸慈爱之色,口中嘱咐道。

“爹,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如今已经十二岁大了,力气大得很,两个人一道,互相也好有个照应,我不怕野兽!”少年郎闻言,将碗中煮熟的玉米面汤扒拉几下喝完后,起身道。

说着,他将靠在墙边的木制长矛拿在手中,疾步跟随在老汉儿身后。他这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想好了的,他想验证下手中的铃铛对河里的鱼有没有眩晕的效果,再说他也确实想随他老爹去河里捕鱼,给家里减轻负担。

“好孩子,听话儿,你还走得慢,会耽搁了最佳的捕鱼时辰,你乖乖呆在家里,爹去去就来。”老汉儿转过身来开口道。

“可是爹,我”

“听话,乖乖的呆在家里,外面的夜晚可不是闹着玩的,爹在天黑之前就回来!”

老汉最后嘱咐了一声,便出门去了,独留少年郎呆站在原地。

“好吧,哎”

少年郎见状,见老汉儿还不愿带他出去捕鱼,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手中的木制长矛放下,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左手上系着的铃铛后,又老老实实的收洗起碗筷来。

将碗筷收起来后,少年郎一人独自留在寺庙中,不由得又觉得无聊起来,目光看向老汉儿出去的背影,心中又生起了一些想法。

“爹不让我去,那我便偷偷的跟在他身后,我只要小心些,不让爹发现便可以了,这样的事我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免得呆在这屋子里贼无聊,这满屋嗡嗡叫着的蚊子总是变着法儿的来吵我、咬我,甚是难呆!”

“万一铃铛对水里的鱼真有效果,那我家以后就发达了,爹也不用每日那么辛苦了!”

少年郎想到这,便又将地上的长矛重新拾取,小跑出门,远远的跟谁在他老爹身后。他到是机灵的很,路中一旦发现他老爹转过头来眺望,他便立马闪身到路边半米高的野草丛中躲避,也不紧跟着他,而是和他老爹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如此到没被发现。

而他左手上系着的铃铛也是奇怪,除非他主动的去摇晃它,否则不会发出铃铛声,这事他白天就发现了,也到没有多想。

“山有林兮木有枝,水有鱼兮风不知。横河夕阳晚,月伴渡渔人,兽鸣高空过,水动捕鱼人。小儿酣睡古钟下,老汉夜眠古佛旁。”老汉出了门来,便一路大唱道。

“许老哥,你也出去捕鱼啊!你这唱些什么,不像山歌,老弟儿我完听不懂嘿。”

“原来是王老弟啊,我随意吼了几嗓子罢了,这寒冬将至,得出门捕鱼为家里多备些食物,这冬天不好过啊!你也去横河捕鱼啊,走,一起吧。”许老汉儿出了寺庙,朝山下走了一段路,见到是熟人王大虎,打招呼道。

“也好,一起也有个照应。”

“爹这后两句唱的大意应该是说我的床铺在寺庙中的古钟之下,小儿便是指我,而他夜晚则休息在家中寒山寺内那座石佛像之后,也就是他口中的老汉,至于前面几句的意思,我虽然听得懂是那些字,但却理解不了意思,我这半吊子的文化水平和老爹没法比啊!”

少年郎隔着一段距离,悄悄的跟在许老汉身后,他回忆着他老爹每次出门时都会大唱几句的诗,心中嘀咕道。

“许老哥到了,我就去下一个地方捕鱼了,祝老哥好运!”

“嗯,王老弟慢走!记得我等常人在岸边捕鱼便可,夜色将至,河底的凶兽会渐渐浮出水面,可别离岸太远,游去河中捕鱼。只要太阳落下山头,没了阳光,别管有没有打到鱼,得尽快离开岸边,回家中歇息,横河中吃人的野兽虽然不多,但也不是绝对没有。”

“知道了许老哥,你是文化人,识得字,读得书,懂的道理多,你说的话我信!你也得多加小心些,若发现水中不对劲,可得保命要紧,什么也别管,只管闷头往山上跑,水中吃人的兽在岸上可呆不久咧!”

“你啊,你啊,这些可是我教你的,你却拿来说我,你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别扯皮了,抓紧时间捕鱼要紧。”

“得嘞,许老哥再见!”

少年郎名叫许舒,家中无姐妹兄弟,是个独子,他母亲因生他难产而死,他和许老汉儿相依为命至今。

他现在爬到一棵树梢上,看正站在岸边向河里撒渔的老爹儿,也四处寻找着适合他验证他手上铃铛的地儿,但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许老汉许是年纪大了,腿脚不怎么利索,身上下是一身子凸显的骨头,没多少肉,双手上也没多少力气,他每次将渔拉回时,都险些站不稳脚跟被渔拖得栽到水中,这让在后方坐在树枝上偷看的许舒一阵心惊。

许舒很想跑过去帮老爹一把,但又怕挨骂,左右想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暂时呆在树上比教好,找到了合适的地儿验证了铃铛的效果后又再说,否则让老爹发现了,抄写四五遍的三字经是少不了的,而且这次也白来了。

对于现在这个年纪的许舒来说,干些苦活累活什么的他到不怕,就怕他老爹教他算术、写字和自然科学之类的东西。

按许舒老爹的话来说,那些算术和自然科学之类的东西叫做文化,是知识,在数千年前,地球灵气未出现之时,是人类中每个十来岁的孩童都必学的东西,学会了那些知识便是有文化的人,那些知识是如今的人想学都学不到的东西,但许舒可不这样认为。

他老爹懂那些知识文化也是许舒已故的爷爷教的,这些知识算是他们这一脉许家的家传之宝吧!

“山有木兮木有枝,水有鱼兮风不知。横河夕阳晚,月伴渡渔人。兽鸣高空过,水动捕鱼人。小儿酣睡古钟下,老汉夜眠古佛旁。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大丰收喽!”

接连下了几次,前后也只捕捉到四五条半斤重的鱼,但许老汉忍不住高兴大唱道,因为今天的收获算得上是大丰收了。

要知道,这横河岸边白天不知道被多少捕鱼人光顾过,许老汉从早到这之前就没捕到鱼,虽然现在只捕到几条,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看着老爹捕到鱼,坐在树枝上的许舒也一脸高兴,就连去河边找合适的地儿验证手上铃铛的效果的想法也淡了几分。

呜,呜,呜。

却在这时,横河水面上一艘快船踏着浪花从远处呼啸而来,船上站着四五人,个个身形彪悍,大多纹有纹身,一眼看上去挺吓人的,那四五个强人以当中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肥胖青年为主。

远处看他们在那青年面前站成一排,唯唯诺诺的,不断点头哈腰,像是在被青年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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