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笑笑,诚恳地说道:“刘夫子,很抱歉,我说过,我对改变身份兴趣缺缺。我与泰安山庄的债务,我要与火麒麟两父子光明正大地解决,暂时不考虑借助外力,谢谢刘夫子的抬举。”

“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决定的事。”刘夫子知道不宜操之过急:“如果阁下认为需要帮助,可别忘了找最有力的支援,我们就是最有力的一方,你可以考虑考虑。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我,再见。”

“我会郑重考虑夫子的建议,再见。”

送走了刘夫子两个人,小姑娘嘟着嘴正想大骂,却被江星含笑摇手示意所阻。

“要利用一切有利的情势,小凤。”江星低声说:“天助我们,泰安山庄的人着慌了。”

邻桌的五位粗豪食客,果然神色不安地匆匆结账走了。不管与那一方合作,都对泰安山庄不利,压力倍增,自在公子成为各方争取

的风云人物了。

公众场所,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各方注目的人物公然讨论对付泰安山庄事宜,如同水滴落进油锅,引起的反应是可想而知的。

一些极其鄙夷自在公子,认为他靠老婆帮助其对泰安山庄进行打压,而心怀不满义愤填膺的人,看到风色不对,乖乖偃旗息鼓溜之大吉,走得远远地,没有人再肯自告奋勇与泰安山庄并肩作战了。

自在公子与侍女走后不久,角落里那一桌原有三位食客,这时多了两个人,两个像貌威猛的中年大汉。

“三位决定了吗?”一个中年大汉问。

“决定了。”上首那位面目阴沉的人说。

“如何?”

“咱们兄弟明天就往南走。”

“咦!石兄撒手不管了?”“正是此意。”

“这”

“这是他们这些黑道豪霸,为争金夺银而火并的纠纷,侠义道朋友不宜介入,也无从介入。”

“可是,事情一闹大,侠义道朋友不可能不被波及,恐怕将引起更大的灾祸呢!各洲府课税署里,有不少侠义朋友任职火麒麟蒋庄主本人,也有不少侠义道朋友,难免胳膊往里弯,掀起一场大风暴,卷入的人将愈来愈多。

诸位都是侠义道的名宿,誉满江湖领袖群雄的前辈,在风暴未起之前介入,及早化解消除灾祸之源,说不定可以挽救一次江湖大劫,功德无量啊。”

“你想得真妙。”另一位剑眉虎目的食客冷冷地说:“如果咱们出面干预,以江湖道义要求双方面对面论是非,假使错在泰安山庄,而泰安山庄的错误是显而易见的。

那请教,谁能促使蒋庄主吐出已到手的十余万两银子?胡兄,你能吗?你我够份量吗?”

“这可以传侠义柬促请天下”

“你这不是有意把天下武林同道和江湖朋友,全部拖下水吗?胡兄,你是不是与蒋庄主有交情?”

“他五岳狂客胡森,与八方风雨有酒肉金银不分你我的交情,你说他与蒋庄主的关系如何?”不远处站起一位青衫中年人,用洪亮的嗓音说:“他只想拖侠义道朋友出面做挡箭牌,至少可以行使缓兵之计,这可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调查明白的事。那时,自在公子可能已不在人世了,你说妙不妙?”

“阁下,你是”五岳狂客厉声问道。

“我姓东方。”

“东方?哼,那一个东方?”

“你以为是那一个东方?”

“姓东方的人多得很,你”

姓石的食客哼了一声,拂袖而起。

“侠义道的德高望重名宿中,胡兄,你知道有几个东方?”姓石的阴森森地说。

“这除非他是华青山庄的东方世家,青阳剑东方长虹。”五岳狂客脸色一变:

“他他像吗?”

“不是像,就是他,青阳剑东方大侠。”姓石的说:“阁下如果不信,那就拔剑试试。”

“这”

“你最好滚远一点,姓胡的。”姓石的剑眉一扬:“原来阁下与八方风雨有那么深的交情,咱们这些很少过问身外事的朋友,一直就摸不清你的意图,还真以为你是以天下为己任的英雄豪杰呢?你给我记住,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知道吗?”

五岳狂客与同伴脸色难看已极,一咬牙,徐徐向厅外退走。经过青阳剑后面的走道,五岳狂客的手,突然落在剑靶上。

距青阳剑不足七尺,青阳剑的背后没长眼睛,只要剑拔得快,一下子就可以把青阳剑杀死。

“老夫最恨那些抽冷子从背后暗算的贱种。”青阳剑背着手悠悠说道:“对付这种人,老夫有一套最灵光的办法,那就是”

“呵呵呵!东方兄。”姓石的大笑接口:“那就是卸掉这混蛋的一手一脚。你这套办法,胡老兄应该知道的,虽则他不认识你老哥的庐山真面目。”

五岳狂客打一冷战,与同伴狼狈而走。

“好走。”姓石的高叫:“走得愈远愈好。请转告火麒麟,公道自在人心。他也算是一代之豪,应该有点豪霸气概。

刚才自在公子的表现,就比他强一百倍。”

午夜时光,灯火寥落,寂静。

更为寥落寂静的是哈托尔。

石首城外南郊回龙坡,外地人走在这条路上,一定感到诧异,怎么经常可以看到路旁或坡上树间,耸立一些大小石头?这一带没有山,山远在七八十里外,土厚而肥沃,石头那儿来的?

上了年纪的本地人才知道,那是沱江闹水灾时,从云宵山脉的沱岭、南山等支岭带下来的,大汛时,平素悠悠荡荡的沱江变成汹涌澎湃,滔浪连天的恶魔,这一带数百里沃野尽成泽国。

把数百里外的大石冲下,水退后便遗留在各处形成奇景。

回龙坡就是由瘀泥,大小流石历经千万年堆积而成。青郁葱葱,弯延极深处,一处黯幽的山谷,怪石嵯峨、藤蔓遮天蔽日,经常云涌雾绕,禽兽成群。

哈托尔和小老鼠站在小梅头上缓缓进入,离峡谷口已是不远,哈托尔闭上眼睛,屏息凝神反复扫视着。半响,睁开眼点了点头,老三大喜,倏忽消失不见。

哈托尔和小梅小心地向里钻,在无数散垂而下的藤萝前站住了。左面洞隙上有数株似桃非桃的果木,仅仅二尺来高,上面结了许多大如葡萄的籽实,绿的翠绿红的赤紫相间,鲜艳夺目。

“噫?好像能吃”

小梅舌头一卷,吞了三枚,蓦然,双眼精光闪烁,鳞片上的黑白花纹光芒熠熠,头顶处的梅花烙印开始忽隐忽现,神奥玄奇,哈托尔抽抽鼻子,闻着令人神清气爽的香味,仰天长啸。

“好东西啊老三,快滚过来,把这果子全放你肚子存着,快!哈哈”

终于能开始修炼了!该死的,等了多久了?

待老三苦着脸,把所有的果子都吞进肚子里后,哈托尔擦掉隐约的泪水,继续前行。

这是一座宽约五尺的山洞,除了洞口石壁之外,里面全是莹洁如玉的天然石壁,也不知那儿来的光线,映得里面如同白昼,洞口反映进来的绿光濛濛,直透五丈以内。

哈托尔三个像是洞中的主人,昂然直入,洞深约十丈,里面有一间近丈阔石室,乳白色和泛五色光芒的石钟乳,长短不一垂满洞顶。最长的有近丈,粗如海碗,距地面不过半尺,五色斑烂的彩虹,把洞中映得五彩缤纷,像一座神秘的迷宫,却不知光自何来,端的怪异无伦,神秘莫测。

左侧有一个透明的石钟乳,石壁根处凸起一个石座,色如淡朱,形状奇古,像在地面涌起了一朵红莲花,刚好将透明的石乳托住,仅差几寸便连接在一起了。

在红莲中间,稍向下凹,由透明钟乳中滴落的乳白色泉水,恰好滴满。怪的是乳白泉尽数涓滴而下,莲座内却没有丝毫溢出之象。

一股幽香扑鼻而入,闻着神智一清,疲劳尽失。

“啊啊啊啊”

“我的拉神!我的至高神啊这这是地髓乳精?老天爷发发了!”

“哈哈哈唔哇”

哈托尔疯了,彻底陷入了癫狂之中。在记忆里的故乡,巴比伦神朝,仅仅是古籍中有所记载的宝物,如今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唯恐是梦中,哈托尔哀求小梅和老三打她一下,可两小笑着拒绝了。

感受到哈托尔万分的喜悦和兴奋,他们足矣。

午夜时光,客店人声已寂,灯火寥落,连店伙也很少走动。

大概旅客们事先已得到店伙的关照,早点歇息,不论听到任何声息,都不要开门出来察看,以免发生意外。所以全店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每一个店伙都战战兢兢,如无必要,少在外面走动为妙。

一个黑影出现在江星客房前的院子里,不言不动像个鬼魂,穿的黑袍又宽又大,披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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