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在房内大声喊着，脚步向屏风后迈去，看到床上人的那一刻，苏璃看到他的眼眶迅速红了。
“阿瑶，阿瑶，我来了，我来了……”梼杌坐到阿瑶的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那双手像树皮一样干枯，而且十分冰凉。
他早就知道她会有这么一天，可他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床上的阿瑶眼睑微动，眼皮勉强撑开一条缝，看着眼前人：“梼杌，梼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回来了。”梼杌笑着，伸手整理她额前的碎发，眼底满是柔情。
苏璃走到一边，默默看着他们。
“梼杌，我老了，不好看了，是不是？”阿瑶的脸上显出一丝笑。
梼杌摇头：“没有，你还是好看。”
阿瑶伸手，轻轻抚摸梼杌的脸，说：“我都老了，你怎么不老啊？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
梼杌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道：“没有，你没老，你还和以前一样。”
阿瑶笑出了声，佯装生气：“睁着眼说瞎话。”
梼杌扶着她坐起来，把她抱进怀里，道：“好啦，你老了也一样好看。”
阿瑶在他怀里乖乖窝着，舒服的合上眼，过一会儿又睁开，道：“梼杌，我走以后，你要再娶一个好女子传宗接代……”
说完，她咳了几声，仿佛是用了全身力气去咳，她的脸都红了。
梼杌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道：“我不娶别人，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一直守着你。”
是的，一直守着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守着她。
“又说瞎话。”阿瑶笑着说道，“你一定要娶个好女子，知道吗？我在天上看到也会开心的。”
梼杌抱着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你死了我也会守着你。”
阿瑶垂了垂他的胸口，嗔怪：“那么死心眼干什么？你不传宗接代吗？”
梼杌不恼，语气平和道：“除了你，我没有想过要和谁生孩子。”
阿瑶听了这话，笑了笑：“那你就孤独终老吧。”
“我会一直守着你。”梼杌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次。
“好好好，知道了。”阿瑶点头。
苏璃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他们，心下多多少少轻松了一些。
这样的陪伴才是阿瑶最想要的吧？可惜，她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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