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温然脖颈间的舍利子顾自泛着柔和的光,时强时弱,若是有心便会发现,强弱的频率竟与温然的呼吸相同。
温凛经外界干扰睁开眼,入眼便是一闪一闪地舍利子,他沉了眸子,摸向舍利子。
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每次到了子时便会泛着光,并随着它泛出的光,阿然的睡颜愈加安详平和。它到底有何作用,又是否对阿然有害,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唉……”温凛的唇与温然的额头一触即分,阿然,无论它对你是否有害,我便是倾尽所有,一生都将你保护在羽翼下,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一夜好眠,万里无云,今日又是一个好天。
“禀告家主。”
“说。”温凛放下茶杯,望向书案前的风云。
“风云在今日卯时已将地下赌场的幕后之人查出。”风云呈上一张白纸,上面是一个人的上半身画像,画上那人虽是满脸笑意,可眼睛藏着的尽是不屑、高傲、不可一世。
“此人名叫胡利万,是知县刘元况的妹婿。经过暗访,风云发现几乎人人对他的感官非常不好,甚至到了愤然的地步。”
温凛挑眉:“继续。”
“胡利万的地下赌场不仅让人出老千让有些赌民赔了钱,甚至加倍提高赌民欠下的债,并且以知县妹婿的身份警告赌民,还以赌民家人威胁,更是对赌民拳脚相向。”
温凛哼笑:“好大的胆子!”
风云低下头,继续道:“知县开始并不知情,但是胡利万的儿子胡参亦知道他有一个地下赌场,便对他表哥刘午,也就是刘元况的儿子炫耀,二人经常去那里。时间一久,刘元况察觉到不对,便逼问刘午,知道情况后顿时气急,找来胡利万当堂质问,胡利万伏低做小尽着力讨好,还拉着他的妻子刘元况的妹妹给他求情,刘元况见说不过二人,转而无视之。”
风云一顿:“但是刘元况放过了他,胡利万却不愿意就这样如此,时常将刘元况拉到地下赌场,势必要把刘元况也拉下水,刘元况不愿掺合进去,却也顾忌到胡利万会反弹,每次都顺从地去了地下赌场,胡利万见好就收,不再逼他赌钱。”
温凛食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刘元况知情不报,甚至千方百计瞒着,恐怕是唯恐连累到自身,可这种做法不但拖延了时间,助长了胡利万的气焰,更是让更多无辜的贫民百姓受到逼迫。这个刘元况对外倒是公正廉明,却是理不清管不了家里的糊涂账!
温凛站起身扬手甩开衣袖,转而背到后面:“备轿,去知县府。”
“是。”
知县府大门前,一个看门的小厮远远看到一顶轿子缓缓行来,待看清是谁家的轿子后猛然一惊,迅速奔向正厅。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小厮手撑着膝盖歇足气力。
“知县,知县!”
刘元况本就拧着的眉更紧了:“作什么大声叫嚷?”
“温府的轿子朝我们这边来了!”小厮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刘元况骇然起身,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都未在意。
这时,又一个小厮来报:“禀告知县,温家主求见。”
刘元况立即快步往大门方向走去,整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敢往深处想。
到了府门,一眼就看到立在门前的温凛,右眼皮一跳,又加快了脚步迎上去,拱手道:“国……”
“哼!”温凛及时打断了刘元况,“刘知县可是让本家主好等。”
“不敢、不敢……”刘元况额角徐徐冒出了汗,却也不敢动手拂去,“刘某有失远迎,还请温家主谢罪。”
“怎么?”温凛语气淡淡:“刘知县不请我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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