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听着萧琇莹嘤嘤的哭声,太后终于是让步了,“你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该怎么做?”
萧琇莹将头埋得低低的,只是一味怯弱的低声哭泣。“儿臣能做什么,皇祖母告诉儿臣,儿臣该怎么做?儿臣是被父王塞进张家的,张家没有为难儿臣,儿臣便是已经知足了!何况张廉心中已有佳人,是儿臣破坏了他们的姻缘,说到底儿臣才是有错的那一方!”
“放肆!”太后不待她说完,便厉声呵斥她,这也是太后第一次如此的呵斥她。“什么硬塞?你生来就是比别人尊贵,何须看旁人眼色行事!”
“儿臣是亲王之女,不是公主之尊,说到底儿臣没有那样的底气!”萧琇莹辩解道,“您已经赐下懿旨,何故再阻拦呢?”
“太后,县主的事情,您从前没有管,现在再插手到底是不妥!”身侧的嬷嬷也劝说道,“您若是真的心疼县主,就随着她的心意去吧!”
“从前,你母亲的事情,我也是没有管,可是她到底是早早就没了,即便用尽了心思保护你们兄妹二人长大成人,可是到底难以抹灭你母亲死给我带来的伤痛!如今,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事关你女儿家的名声的事情,这样任由其发展。皇祖母老了,不比当年的精神气足,便是那个时候一睡不醒也是有的!”太后深深的眼窝带着蜡黄的疲累,早就是不复当年独掌朝政当朝太后的气势了。“还有你身上的毒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
屋子里只听见银丝碳烧的旺旺,炽烈的暖气扑面而来将整间寝殿烘烤的暖暖的,但是却没有将殿中的三人的心烘暖。那些早就尘封的旧事,如同外面积攒了许久连暖阳都化不了的积雪一样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几人的心。
张家人到太后寝殿的时候,已然是黄昏时分。
萧琇莹站在殿门口看着远远而来的张老夫人和张廉,恭敬的跟在太监的身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成亲近三个月,但是她和张老夫人相处的时日并不多,她对张老夫人还是停留在刻板而顾大局,慈爱但不溺爱的影响里。至于她的夫君张廉,看着他一身墨色的衣衫,还是一样的端正俊雅,温和有礼。她在他的身边和不在他的身边,其实都是一样的。
思量许久,萧琇莹最终进殿对太后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太后长长的叹息一声,“既然如此,那么哀家也不强求你的心思。你母亲死前曾对哀家说,你的性子颇有些像她,想来来日里情路艰难。若是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吧,这样即便艰难,你的心里也会好受许多!”
萧琇莹含泪点头,恭敬的跪在太后脚边,以头扣地,几声响亮的声音落在了进门的张廉的心里。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萧琇莹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宫而是在太后身边的缘故了,突然有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有些害怕接下来面对的事情。
碍着萧琇莹所求,太后到底是没有过多的苛责张家什么,只是说了想要留萧琇莹在宫里多住些日子,来年春天要带她到锦州的寺里去拜拜佛,算是给她的母妃梅氏还愿!
太后所说,张老夫人自然是不会拒绝,反而要萧琇莹将太后照顾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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