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这样说的?”太后端坐在罗汉床上,低沉的声音也掩盖不了她语气里的惊讶之色。

“是!”嬷嬷点头回道,“县主确是是这样说的,宫女回报说四公主一时之间没有了应对之语。奴婢听到之后,也是狠狠的吃了一惊,从前看着县主也是温和之人,说话行事也是多有谦让,现在看着,即便是嘴利如同四公主也没能从县主那里讨了便宜!到底是王妃的姑娘,由乃母之风!”

“你说的是,到底是那丫头的孩子。从前梅丫头和贤妃相处,也不见她因为贤妃身份贵重就退让半步的。如今到了下一辈的身上,倒是扭转了局面,哀家还想着阿莹到底是像了勇王!”太后连带微笑,可是眉宇之间慢慢的侵染了些许的严霜,曼声说道,“如此强硬些也好,他们想要欺负她的时候,也要犹豫些了!”

“太后说的是,县主如今也是立起来了,对她对勇王府,对太后您也是诸多的益处,不说旁的,便是在张家住着,也不敢轻待了她!”嬷嬷轻轻的揉捏着太后的肩膀,“四公主还在偏殿中,等着您的召见呢?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这么些年头了,她在宫里学的东西倒是都用在了哀家这个皇祖母身上了!”太后冷声道,“去,叫她进来,哀家倒是要问一问,和亲她是想去还是不去?”

“公主今年不过十七不到,她难得对谁上心,张廉鲜少进宫,又是事关和亲的时候,如此情况下便是行为有些失礼,您看在她年纪轻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嬷嬷柔声说道,目光幽幽的落在了不远处对着宫女吩咐晚膳的萧琇莹的身上,敛眉垂首,“到底是您亲自抚养长大的公主,也得顾忌些公主的颜面才是!”

果然,在听到了嬷嬷说的话之后,原本还有些缓和之色的太后,立即呵斥道,“颜面?顾忌?哀家不到二十就守了寡,娘家五,兄弟姊妹全都丧命,无依无靠,难道北宋、漠北会因为哀家是一介女流就会心慈手软?她都十七了,不是七岁,做事毫无顾忌,全凭心意所谓,她才是真正的没有顾忌哀家这些年对她的教养!”

嬷嬷见太后心意已定,便出门宣四公主。

“嬷嬷,皇祖母生气了?”萧琇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问道,“是因为我的缘故?”

“县主安心,不是因为您,也不是因为张家。您放心,太后对您最是心软不过,她不会对您发脾气的,您和世子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太后有血脉亲缘的亲人了!”嬷嬷低声说道,“从前王妃除了能言善辩,就是仗着太后的威慑,在宫里横着走,谁人也不敢招惹她!”

说完嬷嬷就出了偏殿,只留下萧琇莹一人。她低头沉思嬷嬷方才说的话,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嬷嬷这是在告诉自己,其实她是可以仗势欺人的?

如此想来倒是也可以,原本她以为自己方才那么对着四公主说话,若是传到了太后的耳中,依着太后最终是尊卑的性子,难免挨一顿训斥,毕竟从前没少过。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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