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不过十六岁,正是模样娇艳的时候。”老嬷嬷说着到一旁的找来一床稍微单薄的嫣红色绣百子千孙图案的云被盖在萧琇莹的身上。她并不接太后的话,而是继续说道,“倒是叫奴婢想起了,那年二姑娘也是这么趴在靠窗的杌子上,足足睡了一下午,晚间吃饭的时候,手都是麻木的。老夫人好生训斥,倒是被二姑娘一顿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是呢,她长得像你的母亲,鼻子和二妹长得一模一样!”提及那些温暖的往事,太后微微笑道,“一时间,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明明恍若昨日,可是那些人和事都不再了。”
“您可是想他了?”老嬷嬷轻声的问道,“每次您到这行宫来,话总是格外的少!若非是县主陪着您,只怕您也是不愿意旁人伺候着的!”
“胭脂,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原本还混沌的眼眸,顷刻间便如夜空之下的浩瀚大海清晰而凌冽,她厉声说道,“他那样冥顽不化的人,早就死的只剩下肱骨了!”
老嬷嬷担忧的看着她,“五王不能谈,可是您给县主那样一道懿旨,是什么样的心思,奴婢还能不知道吗?县主肖似二姑娘,而您对二姑娘最是亏欠的,奴婢知道,二姑娘早逝一直是您心里的一道坎,您从来都没有跨过来!”
“跨过如何,跨不过如何?”太后冷清的声音在暖阁之中响起,即便是再铿锵的语气里还是没有掩过那一丝真切的悲哀。“她到死都没有原凉我!”
“不怪太后的,当时那样的情形,如何能放她离京。”老嬷嬷道,“二姑娘也是知道的,不然在先皇登基,大势稳定之后,何故在点头答应下嫁给表公子!”
“哀家和她一母同胞,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太后眼睛紧闭,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怨恨着哀家,若不是哀家,她就和宁家的那位公子成亲了。从前想着宁家是武将,四处战乱未平,家中已无亲人,若是她在过得不好,哀家只恐深受锥心之痛。可是现在想来,哪怕她嫁了,哪怕宁家的那位公子也死于战场,但至少她开洗过。甚至这个丫头,若不是早年因为哀家的疏忽,也不知道让她浑浑如同稚子!每每思及此处,哀家日日受尽煎熬!”
“县主的事情,不是您的错!二姑娘嫁给表公子,表公子对她宠爱异常,身边已无姬妾,一切事物随二姑娘安排。是二姑娘自己看不明白而已,加之大公子早逝,二姑娘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您的错!”老嬷嬷低声安慰道,“人要走的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可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却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二姑娘生性怯弱,并无太后您的勇气的担当,遇事不决,才有了这样的祸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