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李四家的大门,谢瑾澜转身朝着记忆中李铁柱家的方向走去,脸上笑意随之一收,眉头微敛:

这钱氏除了有些斤斤计较外,为人倒是和善的紧。这样的人,如若真的是杀害李宝儿的真凶,那她冲动犯罪的可能性极高。

按照钱氏先前所言,她那一日会走进李铁柱家后院,完全是临时起意。

但,倘若钱氏所言为虚呢?倘若她就是杀害李宝儿的凶手,倘若她提及李宝儿时的那副神色是装出来的呢?

说不准,她就是想着那一日,故意让众人发现李宝儿的尸体。为的,就是断了李铁柱一家以为李宝儿还活着的念想。

但,据他的观察,钱氏应当不是那等心思狠毒之人,会想出这般计策

一路想着,谢瑾澜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李铁柱家门口。

把钱氏一事压在心底之后,谢瑾澜定了定神,随即上前一步,抬手敲了敲门。

“铁柱媳妇,赶紧的,快去开门!”

一道中气十足,且带着丝丝怒气的声音,隔着大门十分清晰的传入谢瑾澜的耳里。

片刻后,一身穿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粗衣麻布,身形瘦弱的年轻妇人过来开了门。

谢瑾澜认得这人,是李铁柱之妻,陈氏。

不经意与谢瑾澜一个对视,陈氏十分慌乱的收回了视线。

“铁柱媳妇,外头来的是谁?”来人说着,就往门边走来。

离的近了,谢瑾澜也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正是那日带着一家老小,在他面前哭诉的李家大娘,张氏。

张氏身上所穿的,虽说也是洗得发白的粗衣麻布,但却并未打过补丁。并且,这料子颜色款式,与陈氏身上所穿的,十分的相近。

张氏把谢瑾澜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个遍,而后才警惕的看着他的双眼:“你找谁?”

谢瑾澜好似并未看出张氏面上的不善,笑得十分温和:“请问,这里是李铁柱家吗?”

张氏却是直接白眼一翻:“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吗?小伙子年纪轻轻,这说的话咋这么不中听呢?”

谢瑾澜面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脑袋:

“大娘,我之前借过铁柱哥十几个铜板,今儿个是特地来还钱的。我这也是怕弄错了人家,把钱给错了。你别介意。”

张氏一听,双眼瞬间一亮,笑呵呵的把谢瑾澜迎进了屋:

“小伙子,这么要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是想来找我们家铁柱麻烦呢。”

谢瑾澜一脸歉意:“是我的不是,话没说清楚,让大娘受惊了。”

张氏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而后笑的满脸褶子:“小伙子还挺懂事的。”说着,就拉着谢瑾澜往后院厨房走去。

待谢瑾澜在凳子上坐下后,她就朝着左边的屋子高喊了一声:“铁柱!铁柱!有个年轻小伙子还钱来了!”

百无聊赖的抱膝坐在枣树边上数蚂蚁的阮叶蓁循声望去,不由得微微瞪大了双眼。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飘到了谢瑾澜的身旁,好奇的问了一句:“谢瑾澜,你怎的会来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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