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陆柔翻了个白眼,口中低低骂着,“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

阿呆随着陆师走着,目光看着山中景色。

傍晚,天上霞光烂漫,山间古径幽幽。

小路两边树木摇曳,野花的芳香若隐若现。

当真是山气日夕佳。

没走多久,两人便到了崖边。

崖边风愈烈,陆师临风而立,颀长瘦削的身躯立得笔直,一身青衣随风抖动,俊美的面庞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缥缈气韵。

阿呆有种感觉,似乎陆师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陆师看着远方红霞、群山、河流,阿呆看着陆师。

良久,陆师忽然问,“阿呆你可知,为何自古以来,太阳从东方升起,落于西方?”

阿呆看向了西方、天的尽头,那红红的,好像华盖一般的红日。

看了一会,阿呆摇头道,“不知道。”

陆师又问,“阿呆,那你可知,为何条条溪水汇聚成大河,条条大河流入大海,亘古如此?”

阿呆眺望远方,余晖下,天色渐朦胧,但仍可见条条溪水向东流,汇聚成河,流向远方。”

阿呆又是摇头。

陆师又问,“阿呆,那你可知,为何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年年往复?”

阿呆继续摇头。

陆师一笑,手掌已经多了一只纸蝴蝶。

纸蝴蝶迎风张大,这一次足足有五米宽大。

陆柔第一个跳了上去,一身红衣迎风招展,娇嫩秀美的面庞朝着夕阳,盘膝坐下。

陆师微微一笑,“上去吧。”

阿呆爬了上去,陆师身影也落在了纸蝴蝶上。

纸蝴蝶扇动翅膀,载着三人飞向了天边夕阳、晚霞。

蝴蝶上,陆师问,“阿呆,为何只蝴蝶能飞?”

阿呆一愣,忽然如有所悟兴奋道,“陆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小溪汇聚成大河,大河流入大海还有春夏秋冬都是道运行的结果,是不是?”

陆师微微一笑,摸了摸阿呆的头,缓缓开口道出一个字,“善!”

“确是如此,那你可知,什么又是道呢?”

阿呆眉头紧锁,脸上的笑容被疑惑取代。

陆师缓缓抬头看向天空,阿呆也看向天空,火烧云烧透了半边天,真的好漂亮。

片刻,陆师开口,“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怠,可以为天下母。”

“有物混成,这物便是道。”

“天地初开前,道便已经存在了,它是独立运行的,它的运行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在天地初开时,是它孕育了天地万物,它是这太阳、是这晚霞、是这大山、大河、花草树木,是这世间万物的生身之母。”

纸蝴蝶上,阿呆听得更迷糊了,愣愣地瞧着陆师,他还是不明白什么是道。

陆师则继续说,“既然道是混成的,那么她是由什么混合而成的呢?”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明月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

“道就是由那看不见的、听不着的、摸不到的那些东西混在一起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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