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母亲,崔久安伸手对身边的侍童说道:“何洛,为何藏我的画?”
“公子,那画是三年前画的,画中的五小姐一派天真烂漫,而如今的五小姐却把自己关在房间,让夫人看到不是徒添伤悲嘛。”被唤作何洛的侍童说的理直气壮。
崔久安盯着何洛,仿佛要把他看透,他不喜欢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看透,所以他对谁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你还真是伶俐?”好像夸奖的话,语调却是疑问。
“跟在公子后面,怎么也学到公子一二。”何洛嬉笑。
“果然如心儿说的,十足的马屁精。”想到少女说这话时的笑脸,崔久安的眉不自觉的微微一皱。
“小的多谢公子和五小姐赏识。”何洛闻言只是笑着接纳,还配合的拱手行礼。
“好了,休要贫嘴,说正事。这次事情你怎么看?”崔久安神情恢复冷冽。
“依小的看,二房的大公子有这心却没这胆,三房素来聪明,不会做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整个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何况四公子自幼聪慧,三房没必要这般行事。做这事的不一定是痛恶我们大房或者公子你,有可能是”何洛却停下了话匣子。
“说的有几分道理,怎么不继续说了?”崔久安指节敲了敲桌子,示意何洛继续说。
“公子,这次下毒的人说不定是和我们整个国公府有仇怨?”何洛恍然大悟道。
“和我想的一样,大哥二婶虽然一直嫉妒我们大房,却不敢直接用毒,还是在我临考之际,三叔三婶虽然不敢明争,暗下动过些手脚,可是如若没有父亲照拂,他们的日子哪有这般好过,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就剩你说的那样,和我们国公府有仇怨,这事看来要等父亲回来好好商议。那杯毒羹的来源半点查不出来?”崔久安已经隐隐有些怒意,这就是说,下毒之人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
“公子,小的办事不力,还请责罚。”何洛噗通跪于案前。
“这事也不怪你,不过这府里的侍卫要好好整顿一次了。”崔久安幽幽地说。
“公子,国公爷远在边关,咱大梁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朝堂也是一片祥和,是谁和我们国公府有仇到要对公子你下手?”何洛满腹疑问。
“我朝也才安稳这数十载,也许是陈年旧怨?”崔久安说完就往外走去。
“公子这是要去梦觉楼?”何洛大步追了上去,明明自己和公子同龄,却比公子矮了一头,他走自己都要用跑的。
“嗯,去看看五丫头。”
“公子不是我多话,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这半个月来你就没好好休息过。”何洛追着步伐跟着。
“你要不留下,要不闭上嘴巴跟着。”何洛只好悻悻地跟着,外面多说忠勇国公府二公子,与之相处如沐春风,如三月初阳,五月和风,七月细雨,九月光华,自己却半点也感受不到,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披着羊皮的狼。这世上唯一能走进他心的,怕是除了那个被他疼到骨子里的五丫头,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假面。
梦觉楼门口,被丫鬟拦在外面的少女一脸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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