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初待伙计离开,笑着说道:“云逸,像你这般豪爽的性子竟然不喝酒,还真是少见啊。”“哈哈,酒这东西虽然在江湖上备受推崇,不过也并不是人人都喝,就像我就不怎么喜欢。”
“师傅那糟老头子倒是喜欢喝酒,不过却不准我喝酒。在跟师傅学艺的时候,有次我趁他醉倒了,就偷偷拿着他的酒葫芦尝了一口,哎呀,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啦,就跟马尿似的,从此我也就彻底打消了喝酒的念头。大概是天性使然吧,喜欢的东西纵是与我有害我也不会顾及,不喜欢的东西纵是千万般好我也不愿理睬。静初兄不喝酒是何原因啊。”
“哈哈,不似云逸这般快意豪爽,我不喝酒原因有三,一是佛门戒律禁酒,二是饮酒误事,这三嘛则是生了张好吃的嘴,美味吃多了就饮不下酒,饮酒喝醉了便吃不了美味,与我而言,美味比美酒更胜一筹。”“哈哈,静初亦是性情中人啦。”
相谈之余,美味便已然上桌,两素三荤。爆椒牛肉最是劲道香辣,石锅鱼最是鲜美甘醇,份量亦是最足,而这醉香鸡软烂不糯,嫩滑不柴,鲜辣味浓,却最是下饭爽口,二人皆是好吃之人,也不客套,拾起筷子就着米饭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顿酒醉饭饱,张静初二人继续闲逛。张静初从西门进的长沙城,永兴客栈也就离西门稍近,而李云逸则是从东门而入,太平客栈也就自然离东门近。一路闲逛,二人来到太平客栈,与掌柜的退了房便朝福元街走,说是帮着拿行李,其实李云逸本就没什么行礼,一身上下唯一的行礼就是那个黄布挎包,还没张静初的多。
来来回回,游手好闲的晃荡,二人回到永兴客栈便已是黄昏。热情的老板娘见张静初带来客人,好一阵的活络寒暄,张静初苦不堪言,招架不住便偷溜而去。
房间中,李云逸气喘吁吁,朝着张静初一阵的白眼。张静初有意玩笑,“怎么,云逸与老板娘玩的兴起,耗光了精气神?”“哎,静初你也太不地道了吧,竟然将兄弟丢给那肥婆,若是我还有些手段,还真不一定逃得脱,现在竟然还笑话我,不地道,太不地道了。”
张静初哈哈一笑,“这老板娘虽然是热情过了头,不过心地却是不坏,再者人家一个良家妇女都不在意,你个大男人怕什么。”
“哼,说的倒轻巧,你怎么不去试试,道爷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年,哪经得起那肥婆折腾啊。”“此言差矣,云逸切不可以貌取人。”“行了行了,不与你瞎扯了,咋们明日一早去吃清泉包子怎么样?”
张静初闻言点了点头,“不止是清泉包子,还有三杂粉,今早我可是跟人家大哥大姐预定过的。咋们明日分头行事,你去清泉街排队买清泉包子,而我去清水街买三杂粉,你买完包子后直接去清水街找我。”“行,就这么说定,杨记三杂粉我可是去过两次都没吃上呢?”弟兄二人商定好早餐计划,一阵儿闲聊就各自休息。
张静初与床上盘腿静坐,修炼功法。在长沙能结识李云逸这般的性情兄弟,他颇感幸运。虽这过程有些荒诞,不过结果却是让人欣慰。
七年前晋豫奇荒爆发,侯壮被其父母卖给了他人,秦浩更是病死在逃荒途中,从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兄弟,相于兄弟二字虽然渴望,却已经忘记了他的含义,忘记了他蕴含的情感。
不过今日从李云逸身上,他似乎重新找到了那种感觉,这是一种有人愿意与你共享喜悦快乐,有人愿意为你承担悲伤痛苦,有人愿意替你分担重担,让你可以身心轻快,让你可以稍微任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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