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季芳没脸再起来,老爷就让我跪着吧。”如此模样瞧得人心中酸楚,张静初等人纷纷出言劝解。奈何朱二夫人心中有愧,不论如何都听不进劝解。梦儿姑娘着实是瞧不下了,起身就跑过去搀扶。
朱二夫人心意坚决,不论怎么拉就是跪地不起。一番激烈的挣扎、颤抖,朱二夫人背部的伤口渗出鲜血。张静初见状急忙出言阻止,“梦儿姑娘,不能在拉扯了,朱二夫人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梦儿姑娘闻言急忙放手,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梦儿,随她去,你回来吧。”梦儿姑娘瞥了几眼地上的朱二夫人,点了点头坐回原位。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一声长叹,老者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躬身去扶朱二夫人。“老爷,你别管我,就让我跪着吧。”“哎,季芳啊,你我好歹夫妻一场,而今你这般跪着,莫不是也让我跪下陪你。”
“不,不,老爷,季芳没有此意。”“那就起来吧,不要跪着了。”朱二夫人闻言犹豫良久,终是缓缓的起身,惭愧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愿见人,轻声抽泣。
一番拉扯之间,朱少爷也已经带着两个家丁将邓章槐带了进来。不同于朱二夫人的哀痛忏悔,邓章槐神情呆滞木楞,从进来后便一言不发。“狼心狗肺的畜生,你给我跪下。”
朱少爷一脚踹在邓章槐的屈膝处,让其身形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在场的众人对于邓章槐的遭遇没有丝毫的同情,都是满脸的厌恶与憎恨,一个不忠不义***子的白眼狼,罪该万死。
梦儿姑娘气的鼓起了俏脸,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打上几拳,踢上几脚才解气,朱二夫人更是对其瞧都不瞧一眼。
朱老爷未曾说话,大家也就静静的等着。未久,老人轻声长叹,似是有些累了,想要快点结束,瞥了朱二夫人与邓章槐几眼说道:“朱长贵此生做了大半辈子的善人,除了云龙他娘不曾对不起任何人,大概是对云龙他娘太过挂怀吧,也让朱某做了此生最错的事——季芳,我不该娶了你啊。”
朱二夫人闻言浑身颤抖,泣不成声。“老,老爷,季芳对、对不起您。”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该将对云龙他娘的思念强加到你的身上,不该耗费了你的青春,不该拘束了你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说罢老人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大堂上静默无语,一片的压抑,仅有沉闷的呼吸与轻声的抽泣此起彼伏。
少顷,老人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颤巍巍的探出手抹了抹眼泪。“季芳,此事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
“但是,朱府在长沙的脸面还得要,你走吧,回娘家去吧,带上云虎一起,从此以后,朱府在没你这号人,你日后的生活也与朱府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似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喊出这些话,老人气喘连连。朱二夫人闻此言,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嘶声呜咽,“老、老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一声声哀求动人心神,然而在座众人都是静默无言,就连梦儿姑娘也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此次老人对哀嚎置若罔闻,静静的闭上眼睛,忍受内心的痛苦,许久,老人再次睁开眼,望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邓章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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