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猪鸭鱼鹅间,认为这是当地最高礼遇,冲村民们招手致意,苹果肌泛光,远远瞅过去像极了是庙会表演。

晦涩的祷告后,祭司跪在地上,双手平摊、冲天镜湖叩首,起身又嘟囔几句祷告。

往复三次才罢休,祭司立在天镜湖前,表情肃穆,肖小白冲劳力们挥挥手。

劳力抬着竹筏走过去,将其放在水面,竹筏随着水波渐渐飘远,祭司嘴里的祷告一直没停。

少年半卧在竹筏上,双手捧起猪头肉来回晃,冲岸上的人告辞,“别送了!相貌平平的村民们,忘掉英俊的我吧,别让妒火侵蚀你们淳朴的灵魂……”

“去你大爷的!”

也不知谁没忍住,众村民纷纷侧目称赞。

村民们屏气凝神,瞪大眼珠子,等着狂妄自大的小瘪三溺毙。

根据往年的情况,祷告停止的刹那,湖水就会迅速漫过竹筏,祭品随之沉入湖底,踪影全无。

诚心不留生机,直到竹筏慢悠悠地晃到湖中央,祭司嘴里的祷告才停。

竹筏猛地往下坠了坠,眼瞅着要浸入水面,却又浮上来,停在湖中央。

少年吓得直叫唤,半卧在竹筏上,惶恐地张望着,嘴里叨叨,“吓死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本、少爷了。”

祭司吃了一惊,表情很难看,她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手过。

“村长,派人去追,”祭司紧盯着少年,“绝不能放走他。”

天镜湖的岸边,有几只搁浅的木船,虽然平常不使,保养得都不错。

村长组织几个大小伙子,解开木桩上的麻绳,把船推下来,随着祭司低吟的祷告,木船轻飘飘地浮上水面。

小伙子们取来钢叉木棍,划着小船,杀气腾腾地奔向少年,就算是再缺心眼,也看得出来者不善。

少年很是慌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迎面而来的木船,呵斥道,“大胆刁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竹筏本来就很光滑,再加上泡了水,少年稍不留神,脚下“呲溜”一滑,像下饺子一样,麻溜儿地跌进湖里,没挣扎出什么水花。

祭司恢复肃杀的表情,回头看着肖小白,“看到没有,这就是天意。”

祭祀照常进行,仿佛少年从未来过,毕竟死在天镜湖里的人太多了。

肖小白听村里的老人说,天镜湖的对岸,常出现模模糊糊的人影,静悄悄地走进湖里,没见上来过。

有一段时间村里的很多青壮年莫名暴毙,但凡横死的村民,也都会伴着祭司的低吟,沉入天镜湖。

据传闻,神农氏飞升前,不舍凡间的黎民百姓,把小指骨截下来留在凡间,而这根小指骨就沉在天镜湖。

祭司振振有辞:仁慈的神农氏都没让你们献活祭,几具尸体还舍不得?

祭祀结束,村民们抬起神农氏的塑像,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肖小白没有跟着队伍,仪式的善后工作通常由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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