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府衙的大门,温仲站在石阶上,又嘱咐郑知府,“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保证绝不会影响郑知府的前途。”

郑知府自然装作感恩戴德,心里犯嘀咕:这家伙是不是在警告我?

昏暗的地牢里,肖小白双手戴镣铐,瘫坐在椅子上,被迫向两个守备交待情况。

“我保证,”肖小白的唾沫星子快喷干了,神情萎靡,“绝对是陈默对我图谋不轨,我是受害者,我是无辜的。”

守备翻了翻审讯记录,皱眉反驳道,“这和殿下描述的不一样。”

想到陈默那副奸诈的嘴脸,肖小白恨得牙痒痒:奇耻大辱啊!

不想在地牢里孤独终老,肖小白呈咸鱼状,倚着椅背,绝望地阐述,“行,是我看上你们家殿下,恬不知耻地黏着他,对他纠缠不休,妄想据为己有。”

守备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交待。”

“还有什么?”肖小白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哀嚎。

“比如说,”确定四下无人,守备循循善诱,“殿下为什么会出现在丘芒村?巫术是跟谁学的?你和三奶奶什么关系?”

这几个问题反复询问,肖小白已经回答数十遍,每次都能找到新思路:我真不知道!

梗着脖子,肖小白的脑袋伸出去,“来,有种杀了我,还有完没完了!”

守备意味深长地盯着肖小白,叹了口气,在记录簿写下:此女子个性刁钻、态度奇差,妄想以死掩盖罪行。

合上记录簿,两个守备站起来,对肖小白说,“肖姑娘,明天我们还会再来的。”

一天九个小时、连续三天的高强度审讯,从洪荒宇宙聊到肖小白的脚底板的几颗痣,稍有偏差就要脱鞋挨个数,就算熬鹰也不是这个法儿啊。

地牢的条件并不差,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简陋的木盒里甚至塞了几盒胭脂水粉,梳子还是桃木的。

回到牢房,肖小白抓住晚饭前的半个时辰,里里外外梳洗一番,描眉、扑粉、染唇,由内而外地焕发光彩。

支撑肖小白挺下去的,是温野亲手送的晚餐,那句温柔的“饱了吗”,直击肖小白的少女心。

优雅地坐在板凳上,肖小白琢磨今天的走姿,远远听到一连串爽朗的笑声,“我也只是一不小心,才长得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想低调都难!”

而后是狱卒谄媚的恭维,“殿下,您就别谦虚了,世界上还有比得上您的青年才俊?”

陈默谦虚地摆摆手,掩面微笑,回答特别坦率,“那是没有。”

脏东西扑面而来,肖小白紧闭双目,把伤害降到最低:眼不见心不烦。

“喂!丑女人,”陈默在肖小白的牢房前停下,手里拎着漆红的餐盒,“本殿下亲自给你送饭,感动不?”

眼睛睁开一条缝,肖小白表情从容,故意岔开话题,拖着嗓子说,“不敢动。”

“大胆!”簇拥着陈默的狱卒抓住立功的机会,大声呵斥肖小白,“以殿下的千金之躯,屈尊来这种地方,你竟敢不感动?!真是不知感恩的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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