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呼啸着涌入靶勒稽铒鞑的城门,让反常寂静的城市显得更加杳无人迹。昔日,人声鼎沸已然不在,只有那些建筑旁的雪松还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在强风的撕扯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它来了。。。”巴勒吉达看着寝宫的大门,同时对身旁的海黎厄斯说道:“你该离开了。”

“可是、王!”

“没有可是!”巴勒吉达用枯槁一般的身躯发出怒吼,浑厚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

“别忘了约定、走!”

“陛下。。。”海黎厄斯深深的弯下身躯,最后敬了一次君臣之礼。即使其他的人臣在背后咬牙切齿的讥讽这位独裁的帝王,即使周边那些表面归顺的蛮族一直在背后虎视眈眈,巴勒吉达也未曾像今天这般惆怅。海黎厄斯的眼睛里,映射出的孤独老人,神情中充满了他所无法形容的复杂情感。最后看了一眼这位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王,海黎厄斯似是带着一份悲伤,似是带着一份苍凉站起身子。

“去吧去吧,诶,还愣着干嘛?去把门打开,别让客人等太久了。”巴勒吉达整了整睡衣的褶皱,仿佛穿在他身上的,已经变成他驰骋在战场时的戎装。

「要是还有机会,能再来一次,不知道我是否还会痴迷于所谓的永生呢。。。」想到这些,巴勒吉达叹了一口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这漫长的一生所欠下的叹息都补上了,他现在唯一还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内心深处诅咒塞戈列朶斯的无常。

「看来,我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几百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礼物,就是这样一份厚礼,砸到了自己的头上。可真正切身体会过后,巴勒吉达也只是得出了这样的感慨。这一切,甚至让他自我怀疑,自己与那些异国的布道者,究竟有什么区别?

海黎厄斯把身体抵在门上,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寝宫的大门。面对着意料之内的客人,海黎厄斯没有施礼,更没有说话,他带着王所交给他的最后任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巴勒吉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紧接着就收回了目光,看着迎面走进来的客人。

“您还是这样让人不寒而栗,靼纹艮。”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让巴勒吉达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老朋友,原谅我以这个样子来迎接你。”

“无妨。”靼纹艮摆了摆手,走进了寝宫,就在它走到待客的沙发旁边时,后面的门被一双无形的手悄悄的关上了。

“用俗世的界定观描述,我们是平等的。”靼纹艮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巴勒吉达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呵呵、平等吗,这可说不好。”巴勒吉达搓着两根大拇指,笑着说道。他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靼纹艮。而对方、正回视着他。

“我,无法理解。”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为了靼纹艮在不明白的事物上最直白的观点表达方式了。

“打个比方,就现在来说、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巴勒吉达感到眩晕。连续的咳嗽让他极度缺氧、身体不适。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而且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影响正常说话的程度。

“你的状况,很不好。”靼纹艮走到巴勒吉达的身边。它伸出左手、张开手掌,上面浮动着一团银色的物体,看起来像是液体,却又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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