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弘文院的大门外走出六个年轻人,因如是已经与这五个姑娘聊的活络,“相公可要做马车?”
“走,走路最好。”
“那便去不得些远的地方。城南有座凤阳山,正是开了凤阳花的好时节,万山红遍,常常有文人骚客去那里的山璧上舞文弄墨,少侠不去,是少了眼福了。”那商姑娘道,她生的白净,荣华若桃李,笑如花开。
“万山红遍?那太俗气,凤阳花我也见过,红的有些惨烈了,不去也罢。”因如是道,他看向这五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忽问道:“学士怎地给你们五人起这名字,弄的我称呼都不合适,只得说个宫姑娘,商姑娘。”
五个丫鬟都笑的花枝乱颤,美人百态,为首宫姑娘道,“我们五人本是那安平城中的些个花魁,楚帝统御江山,被献的出去要保得他们青楼太平,但楚帝却独爱还情公主,用不得那些其他宫女,便赐给学士,当时正好学士草书退隐之时,我们一去便打点了下,就来了这岳阳城。”
“学士见我们那些浓厚胭脂常说臭不可闻,让我们洗得赶紧换身素颜,又给我们取个文雅名字。”
“音有五律,缺一而曲破,你们五人若是分开,见不得是倾国倾城,但是在一起那当真是要英雄折腰的美貌,清云日暮,美的过无限江山。”角姑娘道,“这是学士原话。”
因如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学士果然明白人。名字也是好名字。你们五人各有千秋,高低肥瘦站在一起匀称的紧,看着便养眼。”
六人说笑,踏着岳阳城的宽阔大街便向前走去。
“相公若是不愿远行,隔着五条街道,有条“赵坊街”是岳阳城有名的大路,却不是过马车的道道而是小商小贩成群,各地的特色小吃都有,但凡走完这一条道的外人没有一个不是吃的撑肠拄肚的。”徵姑娘道。
“这倒是不错,我虽称不上馋鬼,但这口腹之欲却是一辈子来都没亏待过自己,那便去那里瞅瞅。”因如是道。
岳阳城若是放在十年之前,因如是到场的话大约眼珠子都要掉下。这那里是楚地重城?分明就是些山贼胡乱掩盖起的草屋,半里黄地用土墙磊个小坡便算得上是城墙,若是画个缺口,撑起个木匾额那大约就算的上是城门了。这等环境大约也就楚人能耐的下来,如今贯穿岳阳城的十里沉香道,在当年就是一条田垄小径,莫说是五马并驾,便是两人对面遇上了还得猜拳商议轮到谁得趟着水过去。
但这十年沧海桑田,岳阳城已被筑的雄浑大气,除了城外那依旧的荒莽苍凉,整个城池已经变的焕然一新,当初那些断壁残垣也由不得当地的百姓如何打算一并拆了重建,一排排的黄杨木坚实耐用。打造出来的楼阁都是楚帝命手下巧匠精心策划计算,建的不但富丽堂皇又各有不同,整个城池都像件工艺一样,古色古香,沾惹了不少江南的胭脂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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