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聊天?你这是要与我交朋友吗?”
“姑娘既然不想做棋子,在下也只能如此了。”
“呵呵,公子这样的小人,应该不需要什么朋友吧?”
厉南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刻起来,却没能刺激出辰天墨的任何反应。
他自顾自地将房中的桌椅挪了挪,避开那一地的古琴碎屑。
厉南凰看着他动作舒缓地倒好两杯茶,安然坐下,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放在心上。
这个人……难道不会生气的吗?
又失了一招的厉南凰,有些懊恼,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另类。
与其说他是波澜不惊,倒更像是根本看不见波澜。
“这茶再不喝,就凉了。”
“喝茶可以,先说好,聊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不是小人,不会撒谎。”
与厉南凰的时刻警惕想比,辰天墨的样子太放松了。
这是他的地界,面对被他困在这里的厉南凰,他只是放松而不是盛气凌人,就已经很有修养了。
厉南凰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但她弄不清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小心试探向来不是她的作风,倒不如单刀直入来个痛快。
“刚才你为什么帮我?你不是要拿团儿威胁我吗?”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来救她。若你来,我便放她自由。”
“自由?团儿知道你们那么多事,你会放她自由?!”
“她是你的软肋,亦是南宫忌的软肋,还是薛庐越的软肋,兴许以后还会成为更多人的软肋,她自由自在地活着,远比关在金乌巷死去,要有意义的多。”
辰天墨没有食言,他不会撒谎。
厉南凰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平静的语调背后的暗示,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愿意等你。”
“其实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与你见个面。”
“你的意思是,今晚这场闹剧,其实是我、薛庐越、还有刚才出去的那个什么南宫忌误会你了,自作主张搞出这么一场乌龙?!”
厉南凰感觉自己的火气又上来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算计别人说的这么无辜的。
你没恶意,干嘛表现的要弄死团儿的样子?
你没恶意,干嘛吓得薛老头连机关鸟这种东西都放出来,不惜得罪陈素锦,暴露自己身份,也要把我带来你面前?
你没恶意,从头到尾你都不解释,任由事态发展,看我们一群耍猴戏?
这种不分阵营无差别坑人,还得这么清新脱俗纯良无辜的奇葩主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姑娘,好像很喜欢生气,我以后说话,会再小心一些。”
辰天墨把厉南凰面前的冷掉的茶水倒掉,又续了一杯。
仿佛真是与朋友在家喝茶聊天般随意,这么会照顾人的样子,不像是故意讨好装出来的。
厉南凰原本蹭蹭蹭往上冒的火气,被他这样温软的话一哄,明知道是骗人的,却也不好让一肚子火气发出来了。
她真的看不懂这个辰天墨,如果说放团儿自由算是向自己示好。
那今天调动这么多人的大乌龙,就只是为了与她见个面,实在说不通。
“你想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待到姑娘退婚之后,自会明白。苏暮城虽小,你我能如今夜这般,四下无人畅所欲言,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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