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芜冷漠地答道,便退到了一旁。
老者的思绪似乎被牵扯回到了多年之前,凝神望着轩芷歌,久久地才道了一句:“姑娘若是不愿意将软件给老夫看一眼,也无妨。”
轩芷歌有些内疚地悄悄看着老者,又有些踌躇地响起了朱老头的话,为难不已。
朱老头生前曾经告诉过她,这把剑,只能用来防身,不能用来杀人,更不能给朱老头以外的人看,否则,她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她瞧着这位老者面慈目善,并不像坏人,又刚喷了老人一脸的茶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犹豫了一会儿,将袖口之中的那把剑缓缓拿了出来,端于手心,咕囔着说道:“老人家说的可是这把脏剑?”
谁知,老者一见她掏出这把剑,眼神立马便激动了起来,浑身颤抖不已,一个踉跄差点朝后倒去,亏得是天芜扶住了他,才没有失态。
“老人家?”
轩芷歌不知为何这老者见到了这把剑竟有如此大的反应,有些后悔了,便要将剑收回袖口之中,却被老者颤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这把剑!
“呃?”
在轩芷歌疑惑的眼神之中,老者的指尖颤抖着缓缓摸过了这把软剑的剑身,从剑柄一直抚摸到了剑尾,似乎就像是在抚摸着曾经的故人,眼中流露出的无尽复杂的情绪,终究还是化作了两行浊泪,“啪嗒”一声,落在了剑身之上,令轩芷歌心惊不已。
“老人家认得这把剑?”
轩芷歌心中疑惑,抬头问道。
却见老者眼中掠过了一丝惊慌,连忙之中,他将手抽回,背过了身去,抑制住了喉咙间的哽塞之意,才终于缓了缓心情说道:“老夫,并不识得。”
“哦”
轩芷歌听罢,有些不信,却仍然失落地低下了头,将脏剑藏于了袖口之中,便不再露出。
“姑娘为何叫这把剑为脏剑?”
老者再转过身时已经是当初初初见到的慈爱的模样,似乎方才只是一场不经意的波澜而已。
他笑着问着轩芷歌,眼中却带着些许忐忑之意。
“我也不知道。我出生之时便带有这把剑,因它经常不经意间就会伤害到别人,所以我有些讨厌它,故而喊它脏剑。但,这把剑可软可硬,可长可短,护身防贼,倒是一流的。不过,不知为何,朱老头一直嘱咐我不要将此剑显露在人前。”
轩芷歌有意提到了朱老头,一边注意用余光观察着老者的神色。
果然,一听到轩芷歌提到了朱老头,老者的面色立马一喜,急着上前了一步,急切地问道:“那朱老头现在人在何处?”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不日前的一场大火之中。”
轩芷歌见他这般神色,大致知晓了那场大火于这老者无关,神色低落,低着头轻声说道。
“什么”
老者的面容之上显然露出了一丝震惊,接着是无奈,再接着便是叹息。
久久的一声长叹之后,老者才缓过了神,轻声抬头凝望着轩芷歌说道:“姑娘的生辰八字,可还记得?”
“老人家问这个作甚?”
轩芷歌有些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见姑娘投缘,想着以后逢姑娘生辰,给捎上点吃的。”
老者温和一笑,轻轻抚过了轩芷歌的头,慈爱地说道。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每当我问起,朱老头总是不愿回答。只知道每年的腊月初二,他便会炖两枚鸡蛋下碗面嘱咐我吃下。就连一年的大饥荒,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些,一年也没落下。”
轩芷歌有些神伤黯然地说道。
在她心里,朱老头早就根深蒂固,是她的父亲一般的存在。
却不料,当老者听完此言之时,眼中却顿生起了雾气,有清泪满盈眶,望着窗外的明月,口中喃喃自语道:“腊月初二竟真的是腊月初二竟是腊月初二”
轩芷歌见他神情十分感伤,背影孤寂无比,望着窗外的明月似灵魂出窍了一般,暗暗咽了咽口水,瞧了一眼天芜,暗暗推了他一下,害怕地问道
“喂,你家老头子,不会有羊癫疯吧?”
谁知,天芜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漠然地回敬道一句
“我看有羊癫疯的,八成是你。”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某人耀武扬威愤恨地挥舞着拳头。
“不信。”
冷若冰霜。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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