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乃神界通往魔界之要冲,要从魔界通往神界必先经过那处,守冲者便是魔尊重楼及他几名得力手下。重楼是何许来历?那又得从女娲补天一节说起。当时苍天现一巨洞,天河之水倾入大地四处泛滥,女娲便采各地之石精炼后修补天洞,那些补天之石颜色有别,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炼成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最后一块却如何都补不上去,因何补不上去?只因那些石头开头容易拼补,洞边棱角不齐时石头也多,可以挑拣,越往后面供挑拣的石头越少,补至最后一个洞,还剩最后一块石时,余洞却并不对边于剩石,若要无缝补上的话必须将大量已经补上之石折下重砌,况且重补也不一定能无缝完工,关键还在于那个余洞并不在落灾之处,而其它石块所托多有天水流经,再动已补上之石只会让大地多添水患。女娲与轩辕商量后便留下那洞不补,先用一块与苍天同色之布覆口,将余下那块剩石弃在人间一处山峰下。可是那未补之洞却那么巧,一半直通人间,另一半又能轻连魔界,直通人间那一边派了一名得力天将把守,那天将就是飞蓬,然而轻连魔界那一边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守洞人。但那半边洞口虽通魔界,魔界之中也无人敢上去冒犯天界,渐渐的便将那事放过。只是那飞蓬后来惹出一事,才导致魔天一地的形成。飞蓬自守洞口不知历过多少世代,常在天友口里听闻魔界当中有强手,多是好勇斗狠之辈,而飞蓬自已也争强好胜却遇长年身手不展,越听心里越是痒痒,终于也是敌不过好奇,寻一日月转换之机飞入那边洞内,一路进魔界而去,到了魔界四处寻觅比试,所遇对手皆轻易能胜,正思魔界也不过尔尔,要重回天界之际,途经一无比炙热之地,忽见火浆炽盛处,热岩丛生当中插着两柄利刃,便过去将利刃拔出,自此引出一惊世魔君。那魔君便是重楼,他就是那双利刃之主,更是那熔浆火海的驻守者,那火浆下是他停身处,飞蓬拔出利刃惊动了他,他便一跃从如海火浆下跳出,令飞蓬放下利刃及魂魄。飞蓬当时见那重楼魔躯不凡,寻思终于遇到对手,便说若果他能打赢便归还双刃。那重楼恰好又如他一般好斗,两人一直斗了不知有多久,也不知斗到了何处,飞蓬全神注于应敌,竟一时忘了守洞一事,恰好其时轩辕正打点清洗大地之事,点名飞蓬带兵,派人去召寻不着他,神眼一观却知他正与重楼忘命打斗,已斗至离苍天那余洞不远处。轩辕当下大怒,立即划去飞蓬天将一职,将其贬落凡间世代不得翻身,守洞之职换上另一名天将。而魔界也决意不容重楼,但重楼一身的魔气天地不宜,正不知驱他到哪里好,轩辕转思一下,干脆在苍天洞口与魔界之间划出一处别境,让他在那里驻留,那处别境便是魔天,神界接连魔界的要冲。
这段故事引人入胜,又让冷指锋听得神往,连忙催兰问说下去,石破空以前也没有听过这一段,所以也在催她。兰问道:“魔天的事就那么长了,再催我也是说不下去,难道要我乱编不成?”
冷指锋问道:“魔天的入口为什么可以随意出现在天地之间,这其中有什么文章?”
兰问道:“人界、天界、魔界通连之处哪里像我们上楼梯一样,不然很多人都往天上爬了。魔天连接人间的学问也一样,不是用常人开个门就能出入那么简单,通行者肯定要有非同寻常的本事。”
冷指锋道:“有机会到那些地方走走就好了。如果再碰到由大哥的话问一问他魔天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兰问道:“景天叔叔就是飞蓬,由于我爹和小楼大哥合作经营草药店,他有几次造访过我家,我当时还小没有想过问他那些奇事,以后回到襄樊再碰到他的话我帮你问一问。”
季聆怡道:“再走些路就到了奉节,我们就在奉节好好休息一下。”
石破空道:“那就太好了,这一路上吃的只有干粮干粮干粮,不是干粮就是干粮,连脑子里都是干粮,干脆叫它干娘算了。”
季聆怡道:“起仙师兄给我的盘缠可能在拦石村跟鬼残纠缠的时候掉地上,当时事情危急没有去注意,现在我身上分文也无。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
兰问摸摸腰上一个玉佩,有点不舍道:“我身上的钱应该也在拦石村丢了,现在身上只剩半吊钱,这个玉佩应该能换不少钱,可以先当了它以后再赎回来。”那玉配鸡蛋般大小,色白如雪,上面雕着一棵兰花,只是她上蜀山拜师途中经过奉节,在奉节街边淘来的,当时除喜欢那玉质和雕工之外,也没甚纪念意义。
石破空和冷指锋也早身无分文。季聆怡对兰问道:“司徒师叔说过你那个玉佩最好别失了,以后可以考虑用它作为终身随练之物。现在赶了这么长的路,没理由转回到拦石村去。到奉节后我们先卖几天艺再说,反正现在蛊虫已经死了,不急着回蜀山去。”
冷指锋问道:“终身练之物是什么名堂?”
兰问道:“每个人一生都会遇到性情相近之物,只是一般人会忽略它,只有慧眼者才会发现,我没那本事所以发现不了,我师父可是有慧眼之人,我刚上山他就说这个玉佩与我性情相近,叫我最好留着别丢了。我们修法之人也不例个,一生当中至少能遇上一两件与自己性情异常相投之物,把它带在身边一起练功,它也会随练功者的灵气而自炼,有的自炼出跟练功者相同之能事,称之为术同之能,但往往是自炼出能弥补练功者的不足之能。蜀山弟子很多都已找到相练之物,比如起仙师兄的随练之物就是他天天拿在手上那把纸扇。”
石破空道:“这么有意思啊,我有空就去找找看,也找一件来炼,找什么好呢?”
冷指锋向季聆怡问道:“季师姐你的随炼之物是什么?”
兰问道:“季师姐的就是她现在穿的那双鞋子,她修的是火系之法,鞋子恰好自炼出弥补她腿下功夫不足之处,不然也不会跑得那么快,但当然快不过起仙师兄。起仙师兄主练的可是风系之法来寄春风和狂风巨噬,他的纸扇自炼出的也不是弥补之能,而是术同之能。”
季聆怡道:“在过阴山上我被行风大王抓去练蛊后学了一手风系之法疾步惊风,与这双鞋配合竟威力不小,虽不比起仙师兄那步子快,但总算大难不死还多一门旁身绝技。”
冷指锋听得好生羡慕,说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性情相近的随炼之物?”
边说边走昼宿夜行,不觉又行了许多天的路,冷指锋比其他人少睡,利用更多时间来练功,因为他见季聆余和兰问的本领,自思自己才初入阶段刚过,不勤练的话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他们现在这成就。不一日到了奉节,最后几块饼也让给石破空吃了,然后季聆怡对他道:“等会找个人多的地段,我们就在那里卖个艺。”
石破空道:“那我就演个传电烈手让他们开个眼界。”
季聆怡道:“术法不能乱露眼,只能表演些卖艺人常演的技艺。”说时已到了街上一开阔处,对石破空道:“石头你去找块大石来,约莫跟你身板差不多长宽,一尺左右那么厚就够了。”
石破空道:“现在到哪里找那么大一块石板?好的,我就试试在附近能不能找到。”便离开找石板去了。
季聆怡又对兰问道:“兰师妹你到附近地摊上买个锤子回来。”
兰问道:“要什么样的锤子?”
季聆怡道:“尽量往大处买。”兰问便也离开买锤子去了。
只剩下季聆怡和冷指锋站在那儿等。这时只见一名猎户打扮之人在行人间抱拳朗声道:“小弟张英才今天路过奉节,身上盘缠已尽,在此卖个节,希望各位乡亲满意的话打赏几个救命钱,小弟便心满意足了。”有些行人便止步看着他,渐渐便围上了一圈的人。
冷指锋说道:“那个猎人我和石大哥他们好像在拦石村附近的树林见过。”便走上前去再认清楚,果然就是那猎人,正想叫他,又想道:“他现在正要卖艺,先不打扰他,等他卖完艺了再上前打一打招呼。”
那猎人放下手上猎叉和身上两个包袱后,往空地一站,说道:“各位乡亲看好了,小弟今天就演个浮光猎影,这浮光猎影说起有来头,是青云山上一奇功,不错,小弟就是青云山的弟子。”又一抱拳后,蹲下身来两只手分别摆到两个包袱上去,喝一声后双手如飞影一般在两个包袱间轮动,那双手快得根本眼捕不清,只见两个包袱在他手影之间不断移动着位置,解开又绑上,重重复复了几十次。本来其中一个包袱里面除了一件猎装外还有两件小孩衣服,另一个包袱里面有一个冷指峰从没见过的动物,那动物身体约莫有一只猫儿那么大,皮肤光滑枣红,背上有四只翅膀,每当包袱被打开它便要飞走,然而被猎人那些手影困捕住了飞不去,那两件小孩衣服就在它身上轮番换穿。
冷指锋想道:“好快的手法,这位猎人大哥说他是青云山弟子,听说青云山上时有得道高人出没,难怪他有这般异乎常人的本事。那个有翅膀的东西又是什么?”
再看时,只见猎人的快手已经将两个包袱重新绑好,看客掌声如沸腾般鼓起。季聆怡冷笑一声道:“乱显仙法是我修习仙艺之人的大忌。如果他是青云峰的弟子,就犯了青云峰的规矩,如果不是,那他就是冒充青云峰弟子招摇撞骗。”
冷指锋道:“他好像就是那天我和兰师妹、石大哥到拦石村外面树林打猎,在里面碰到的那个猎人。”
说时,只见那猎人张英才抱抱拳道:“如果各位乡亲赏脸的话,就请多打赏两个钱,张某实是感激不尽。”
看客纷纷朝张英才身边丢落铜钱,张英才便捡起放入衣兜,看客渐渐散去。等他捡完钱后冷指锋上前去叫道:“张大哥,我们好像见过。”
猎人认一认冷指锋,然后说道:“你们也到这里来了,你的同伴呢?”原来他正是冷指锋他们当天遇见过的那个猎人。
冷指锋道:“他们三个也来了,现在离开一阵。”
猎人问道:“那天不是看到只有你们三个吗?”想了一想后又道:“难道你们当时在村里面那个同伴竟然没事?”
没等令指锋回答,季聆怡便对张英才道:“你真的是青云峰弟子?”
张英才向季聆怡抱拳道:“在下就是青云峰弟子,姓张名英才,姑娘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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