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如一缕清风轻轻地拂过林安的世界,却在学校里惊起不小的波澜,所有人以为他是去美国深造,只有林安悲伤他真正的离开。

顾子峰站在教室门口,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平静地目送一个个学生走进教室,手里的教尺轻轻地敲打着地板,发出“哐哐”声,嘴里慢悠悠地叫唤着走来的林安和冷慈的名字,拖着教尺,一步步地朝他们走进。“跟我来。”

他反身走过长廊,走进挨着厕所的办公楼。推开生了锈的门,坐在门口的掉了皮的沙发。林安和冷慈双手放在背后,低着头,他们已经猜到什么事了,只能老实巴交地站在顾子峰前面,听凭审候。

顾子峰猛地撕开他伪善的面具,额头上的青筋忽然暴起,手里的教尺一阵阵地拍在沙发上,一下子就凹出了久久恢复不了的印。怒火从喉咙里爆出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话一下震得办公室里的玻璃颤抖起来,也吓得冷慈和林安连连退了两步,许久不敢出声。

“说话。”

冷慈向前走了一步,低着头镇静地说:“老师,我们错了,不应该逃课的。”

顾子峰看在他们认错速度这么快的份上,这才火气才消了一点下来,但是一想到自己因为他们两个而白白地扣了一个月的奖金,心里还留淌着血。他站起身,声音瞬间又上了几个度,“出去操场跑十圈,回去再写一份一千字检讨。”

冷慈和林安低着头,庆幸这快速的暴风雨,可还没迈出一步,又被叫住了。“林安,我已经通知了你爸爸,至于冷慈就多加十圈作为惩罚吧。现在出去跑吧。”

林安的心拔凉拔凉的,她想不到自己又要和那个男人见面,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需要叫家长来,她跟着冷慈灰溜溜地出了办公楼,拍了拍冷慈的肩膀,“别回头,老师在楼上看。你快把不要叫家长的独门秘诀告诉我。”

冷慈停顿了几秒后,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前方,字里行间显得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诉说着别人的事一样。“我妈去世了,我爸你知道的。”

林安心里有点愧疚,想必她心里还是希望那个男的能苟活在世界里的某个角落里,即使他抛弃了自己,但他终究是自己的血溶于水的亲人。

“对不起。”

冷慈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没关系吗?可是他其实知道自己只不过善于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没有背负过伤痛的少年而已。他跑向操场上,奔跑在操场上,一圈接着一圈。

林安傻傻地跟在他身后一圈圈地跑着,尽管跟不上他的步伐,但她还是想尽力去抚平他的伤痛。

他终于停了下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抹去眼角的那滴泪水,扑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揣着气。林安缓缓地走过来,视线在冷慈抬头的时候相遇,他们相视一笑。冷慈伸出捂在胸口的手,林安一把握住,顺势坐在他身旁。

他们躺在红色的跑道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什么都没有说,却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了,微风缓缓地从远方吹来,拂过他们流着汗的脸颊,带走了他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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