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身站在大桥上,风拂过她黑色的校服,寒风侵袭着林安的脸,刺痛还带点麻。鸣笛声不停地在恍进林安的脑子里,她开始有点害怕再去学校,桌子上那红色的喷漆也许又加深了吧,抽屉里的易拉罐又被塞塞地满满的吧。林安不敢再想下去,他们所谓的正义。

“呼……”林安的眼睛已经有些痛了,红肿的眼睛又在她的脸上,长叹一声。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从这大桥上跳下去,或许她欠王晓莉的就一笔勾销。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些灾难还是会像寄生虫一样附在林安的身上,怎么也杀不死。

她的笑开始再也不像从前的笑了,带着苦涩和无奈。林安握着灰色的栏杆,紧紧地握出了汗。她踩在栏杆空隙上,她又长叹一声。为什么王晓莉最后还是不肯放过自己,还是要这样对自己?

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林安的手腕,“孩子,快下来。”那手像学校里紫藤萝那干裂的枝干,用了点力往后扯林安的手。

林安看着这只手,手背上青筋突暴,手掌上的纹路像刀刻一般,硌得慌。林安又顺着手往前看去,不是巷口前那杂货铺的老板吗?他怎么会在这?

林安站在他的面前,他右手上还带着那把蒲扇和这个季节一点都不符合。他又问“孩子,再怎么不要去死啊?”

林安没敢摇头,像个委屈的孩子样,他的手还紧握着林安的手腕,是怕林安再跳下去吗?林安很感激,最起码还有一个人一个熟悉却又不知名的人还愿意握着她,站在她的面前。网“爷爷,你有被人骂过吗?你有被人诬陷吗?”

爷爷放开了手,“人生不如意十之,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

“走吧,小安。”爷爷朝前走去,扇着那蒲扇,“我带你回去看牡丹亭。”

林安用袖子擦了擦流在脸上的泪水,将身上黑色的校服脱了下来,那难闻的气味才稍稍减了些。她把衣服搭在灰色的栏杆上,跟在那位杂货铺的老板走回了家。

林安心里真的很感动,看着这个背影,步履蹒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林安小跑地跟在他身后,听着他的急促的呼吸声,搀着他的胳膊,一步步往前走去。

“爷爷,以前常听到人叫你老板,却没听到你姓什么?”

“你心里是不是有点愧疚啊?”他又扇了两下蒲扇,轻轻地打在胸前。“你和他们一样,叫我老板吧。”

“老板?”

“嗯。”

…………

林安一路上并不觉得孤独,老板从来没有问林安为什么会站在北川大桥上,林安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叫老板,以后也是如此。那天他告诉了林安关于所谓的人生,他说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依偎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他最羡慕就是患有自闭症的孩子。网林安在那个时候也很羡慕,最起码再也不需要绞尽脑汁他人的世界为什么对自己设下逐客令,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那天,她走进了好久没有去的杂货铺里,她坐在电视前陪着老板一起看牡丹亭,心里想了很多,她不想再去那个学校了,她确实有点厌学,原因恐怕只有那些不肯施舍点点相信给自己的他们吧。

“我可以退学吗?”

老板躺在椅子上,蒲扇放在了那个大大的青花瓷杯的旁边,他伸手端起那杯茶,吹了吹,“你真的想吗?还是在于你真的想吗?”

这一问,却难倒了林安,她承认她只是想逃避,逃避一个惩罚。他们还是依旧会在记忆里套上杀人犯的枷锁在她的手上和脚上。除了这个,她又真的想离校吗?她要打个问号,她犹豫了。

老板喝了一口茶,又说“你认识杜丽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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