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往前蹭了几步,她抖动着冷慈的手,“你知道还这样?”
冷慈停了下来,林安左手握着冷慈没开放开自己手的胳膊,往前迈了一步,咬了下去,她以为冷慈会放开的,可是他没有还是握着林安的手,“因为知道所以我必须带你走啊。”
可自己又能去哪,林安的心微微地颤了下,她松开了嘴,扯着自己的白色t恤擦了擦冷慈手上的唾液,隔着柔软的衣服,她触摸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眼里又露出了那悲伤,就像头顶上的黑空一样,没了星星谁又会多看几眼空无的它呢,带她走,可自己又应该去哪呢?
冷慈见她没有反抗,又继续牵着她出了巷子,趟过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就这样回了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冷慈半句话都没有说,从厨房里拿出水壶烧开水,林安站在门口,就站在那没有脱鞋。看着冷慈忙碌的背影,她心里仅剩的愧疚又被一个人给抽干了。她庆幸自己没有在北川大桥上跳下去,她庆幸自己还有他们两个朋友。
可是就是这样的庆幸让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不用猜都知道那些人一定是王晓莉爸爸雇来的,那个带着金表在她面前哭过的男人。如果他不满这次的教训一定会再派人来的,林安有点后怕,更重要的事作为北川的首富,自己做什么事都会在他的掌控中,连自己的人际关系恐怕也了如指掌了吧,他会不会朝自己的朋友下手呢。
林安不敢想,现在,她还是该走吧。她又看了眼冷慈背对她的模样。悄悄地跑了出去,她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去。她不停地踏着台阶跑了下去,一楼又一楼,又开始跑进了黑夜里,一个人尽情地带着害怕跑回了自己家的方向。她站在十字路口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冷慈我找了一个地方,你放心。你手上的伤记得先热敷再冰敷。晚安。
林安关上手机,跑过十字路口,走进了巷子。她没有回家,而是敲着杂货铺的木门,“老板,老板,开开门。”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地方,真可笑,活了十几年,除了枫溪和冷慈家,她也没地方去。幸好今天碰到了老板。他应该会收留自己的吧,林安敲了好久的门,可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她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她也不敢会家睡在那个玻璃碎了一地的地方。感觉随时能够会被一群人揪起来,然后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滴滴”手机在静寂的夜里突兀地响了起来,林安看了眼,只有两个字晚安。林安又默默地放回了口袋里,数着门慢慢地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上没有半点可以垫的东西,她听着
不远处在灯光的照耀下,晚上出来活动的老鼠,发着滋滋的声音,猖獗地跑在路上,结伴跑来跑去。林安不忍地往旁边挪了挪,又站起来背靠着木门,木门散着一股独有的木香味,迷进了林安的鼻里,心平静了些许。可还是会害怕,害怕老鼠跑过来,咬自己。
门吱呀地开了一道缝,林安看着门缝里的那双眼睛,确认过眼神,是老板。她掰开门,冲了进去。又迅速地将门关上。老板披着一件老式的军绿色的外套,惊愕地看着林安。
“我……没地方住了。”林安双手合十,放低姿态求着老板,“可不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板板着张脸,坐在那摇椅上,指着林安,“荒唐,你个女孩子家这么晚怎么还乱跑?你怎么不回家啊?家里人呢?”
林安很愿意告诉她那些已经不会痛的事实了,她解释着“家里就我一个人,妈妈在医院,他们离婚了。家刚被一群人给砸了。”
老板听完以后,又摇了摇下椅子,语气柔和了许多,“跟我走吧。”他佝偻着身子,好像比白天还要弯,他没有再问为什么家会被砸,或许明天就会知道了吧,毕竟这里大大小的事都会是家喻户晓的。他双手放在后背,每一步踏实着地,往一个门道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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