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杰,林安唯一认识的警察。他领着那黄毛头的衣领往后拖,徐杰比那黄毛头要高好多,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出来买个菜都能抓个人,真的是!”

那黄毛头,往后挥着手里的铁棍,徐杰直接挡住了,一个和枫溪一样的过肩摔,再来一个反手摁地完美。或许是擒贼先擒王吧,徐杰抓住那黄毛,扯了扯他那难看的黄毛头发,又将口里的烟,摁在地上熄灭,“这什么玩意啊?你要是刚打到我了,你就是袭警。鬼老头,老相识,这么久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我,不太好吧?”

那黄毛叫鬼老头,一个很挫的外号。据说,一开始道上的人都叫他老头,是因为他长得不高又瘦实在和老年人一样,就都叫他老头。后来是受到道上的大人物赏识,黄毛就在前面加了一个“鬼”字,他觉得听上去气势加了不少,所以道上的人都开始改口叫他鬼老头。

但冷慈觉得实在是没文化真可怕,一点都感受不到来自他名字上的威胁。

鬼老头趴在地上,双手合上勉强地往前栽了栽,“是徐大哥啊,一切都好说话嘛。你看……”他斜着眼看着徐杰的腿。

“别叫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老弟。你老实跟我回去吧,不要逼我动粗就行。35xs”他坐在鬼老头的背上,右手一只抓着鬼老头的右手,那膝盖摁在他背上。这才看向林安,“你们没事吧?”

林安还躲在冷慈的身后,她说不出话来,像个偷窥者露出一双眼睛在冷慈的肩上,看着躺在地上狼狈的鬼老头。冰冷的手搭在冷慈的手臂上,她说不出话来,眼睛里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冷慈好像是感受到了,但他没有回头,硬挺着身子,替林安答话了。“没事,叔叔,我们也要去警察局吗?”

徐杰倒是很佩服眼前这个男生,挨了那么一棍,还能够说自己没事。要晓得鬼老头下手从来不会轻,徐杰摇了摇头,“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里的事我来搞定。我叫警察过去和你们做笔录。”

冷慈点了点头,他往后回头的时候,那疼痛感才从后背袭来,真的很痛,还有点麻。他不自觉地发了一声,“斯斯……”他下意识地搀着腰,又放了下来。他不想让林安更加担心了。又挤出一个笑出来,“我们走吧。陪我先去医院吧。”

林安看着他眉宇里微微地一皱,她懂冷慈的想法。她没有问出来,只是想尽量减轻他的痛,她挽着冷慈的手,特意地放慢了脚步走着。除了鬼老头以外,其他人都老实地蹲在地上,小刀啥的都扔在了地上,十指相扣靠在后脑勺后。网林安搀着冷慈走过人群,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或许从那一刻,他们都觉得很讨厌吧。冷漠和该死的好奇正慢慢地从脚底绕成了枝干往上延伸,最后是绕到了他们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急迫。

好不容易逃出来这个菜市场,林安打了一辆车直奔北川医院,去了急诊室挂了一个号。林安特意扫了一辆轮椅给冷慈。冷慈拗不过她的脾气,只得乖乖坐在上面。去拍了一个t,又跑回诊室。医生最终的结果是,背上的腰椎上有点明显的裂痕,需要静养。什么重的的东西尽量不要背,禁辛辣刺激食物,打两瓶药水,再开些药,养个一个半月就好了。

冷慈躺在床上,白色的帘子拉起。林安坐在隔壁那张空旷的床上,一下唤醒了高一还没上学的时候,枫溪就是躺在这里。她还记得那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男生,有点奇葩未曾见过的男生。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这场景和现在一模一样,隔着白色的帘子,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露在帘子下,有点相似的声音再次唤醒林安那天的记忆。

那个男生坐在帘子后说:“护士姐姐,谢谢但我不后悔。”

就像现在冷慈对着护士说的话一样,那个护士依旧在责怪他受那么重的伤,冷慈说了和那个男生一样的话。冷慈的伤外敷好了,他拉开帘子,手里已经挂上了一瓶药水。他嘴上在笑,为什么?林安很想问他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为什么还笑得出来?他挠了挠头,趴在病床上,“林安,给我讲你喜欢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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