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慈往右挪了挪,让林安躺在旁边,冷慈依旧趴着等药酒干。网他看着灰色的壁纸,抠了了墙上一个灰色凹进去的坑,“那我开始啦。”

林安躺在床上,同以前听他说起自己的故事一样,她还记得那个孤独的小孩遇见了一个弟弟,看着和那是个时候同样白色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灯有点呛眼睛。“嗯。”

“我那个时候,和我弟弟玩得很好。”林安发现他不再说那个男孩而是用了“我”,冷慈终于还是对她敞开了心扉,林安继续听着冷慈讲下去,“我们会经常去后院的小溪抓鱼,那个时候并不听大人的话,总是偷偷地跑去,后来有一天,我后妈却突然……”

冷慈讲了好久好久,那天晚上,林安躺在那,在梦里似乎真的回去了冷慈的童年,一个小男孩牵着和稍微矮的男孩一起跑去后院的小溪抓鱼。林安默默地跟着他们一起跑过去,林安开心地朝他们招手,可是他们好像根本听不见林安说的话,冷慈牵着他的弟弟一起泡在没过他们膝盖的清澈的水里。冷慈站在小溪的上游赶着小鱼往下游走,弟弟挣开双手堵在下游,蹲在水里,又掏起埋在水里的塑料盆。

弟弟高兴地在水里跳动着,挥着自己的小手:“哥,我抓到鱼了。”

冷慈敷着水往前迈,嘴上笑得很纯真和第一次林安遇见冷慈一模一样,裤管又往上拽。网跑到弟弟面前,“弟弟最棒了,我们回去吧。”

还没上岸,一个女人就站在小丘陵上,冷冷地盯着冷慈,默不作声地又往回走。冷慈嘴上的笑顿时消失了,他牵着弟弟,将盆里的小鱼又扔到了小溪里。往家里走去。夏天的乡村路格外得晒人,走在路上都觉得脚上的鞋都要软化了。可是冷慈却要一个人站在院子门前,饱受太阳的毒辣,还要被那个女人拿藤条抽后背,就像红色的鲜血掺着汗水陷进了灰色的衣服上,可他还是要站在那。

林安小心地走进院子里,站在冷慈的旁边蹲了下来,她含着泪想去触摸冷慈背后的伤,可是梦却醒了。像往常一样,总在凌晨被惊醒。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重复以前的梦了。她睁开眼,床头柜上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她看着旁边趴着睡的冷慈,她缓缓地起身弯腰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冷慈的背上。

林安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将最后一盏为她留的灯关灭,她打开房门,走到了沙发上,看见客厅那的空调呼呼地吹着暖气,牵动着上面红色的丝带往后仰。林安又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大雪漫飞,白色的雪裹在树梢上,披在地上。网</a>

林安心特别安静,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她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两点。今天却是十二月份了。已经十二月了,她安静地又回到了沙发上,盖上了毯子。

时间过得这么快啊,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林安可是半点开心都没有,看着周围的黑暗,只身一人。心里又回到刚刚的梦里,灰色衣服上的血痕,又再次冲击林安的眼睛。林安想知道后来怎么了,他的后妈对他还是一点都不好吗?他的父亲又为什么没有替他说话,还有就是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恨他的父亲呢。

林安看着墨黑的天花板,辗转难侧。又慢慢地睡着了,直到天亮了某一角,林安又醒了。

七点,八点,冷慈终于从睡梦里醒来,可是看过去,旁边的那个自己喜欢的人还是空出了位子。他缓缓地走出房间,客厅,厨房,卫生间,没有她的痕迹。刚醒的失落又爆发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走进了卫生间,又生气地坐在餐桌上,坐了好久。他一直看着门口,等待一个她熟悉的敲门声,林安总是敲两下又停一会又连着敲两下。

等啊,等啊,十点,他的背有点微微酸痛,坐太久了。背上还是有些微微撕扯的痛,当他再次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回头转进了卫生间里。心里的失落又变成了喜悦,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他快点走,加快步伐,用力地往前迈,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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