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片刻,钟灵便在那女子和安安亲热的小灵姑娘和小灵姐姐中迷失了,欣然接受后,倒也不觉得这称谓小家子气。
好在洛羽凌妙手回春,除却刮风下雨时会隐隐作痛之外,安安娘亲那条腿便无甚大毛病。
洛羽凌拿出一副药,细心叮嘱:“这副药喝下之后,便不必再喝了,只是你这伤拖得太久,有些后遗症也是难免,若是实在不适,让安安去济安堂找我拿药!”
妇人眼里闪着泪光,挣扎着要起身:“若不是大夫侠义相助,只怕我如今已经随我亡夫去了,只可怜安安”
“大娘,这世道,不会横行太久,你放心,你丈夫的仇,总有一日能同那狗官清算!”钟灵攥紧十指。
妇人惨然一笑:“谈何容易,他在夏凌只手遮天,我们不过是蝼蚁般的人物,哪里能与他抗衡呢!”
钟灵还欲再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紧接着两个穿着官服的人,将肩上扛着的麻袋放下后,对着洛羽凌行了个官礼,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钟灵正迷茫,听见妇人感激道:“多亏了大夫,若不是这些粮食,只怕我们母子都熬不过这冬天”
妇人别开脸,不愿让安安瞧见她眼里的泪光,钟灵看着她们这般光景,心里更是恨毒了那草菅人命的宰相。
二人宽慰了妇人一番便由安安领着出了小小的院落,走到墙角处,洛羽凌拉住安安,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又从怀里拿出一袋银钱递到安安手中。
“安安可还记得答应了哥哥什么?”
“记得,年后便去书塾读书!”
安安看着面前的荷包,颇有些为难,踌躇良久才道:“可娘亲说,哥哥已经帮了我们许多,不能再要哥哥的银子了!”
“既然你也知道我帮了你们许多,那你便要更加努力,考取功名,多赚些银子还给哥哥!”洛羽凌眼角含笑,揉一揉安安的脑袋,站直身子。
小小的人儿咬紧牙关,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钱袋死死攥在手里,目光坚定:“哥哥放心,安安一定努力向夫子学习,早日考取功名!”
“真是个好孩子!”
钟灵冲安安灿烂一笑,小娃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唰的一下便红透了。
钟灵见状好好逗弄了他一番,方才放了人回去。
窄巷子里像安安娘亲这样命苦的人不在少数,直到日落西山,洛羽凌将药箱里的药材散干净后,二人才打道回府。
来时艳阳高照,此时已是月上枝头,钟灵负手走在前头,感叹道:“想不到堂堂神医竟有如此菩萨心肠!”
“要不然怎对得起世人给我的这顶
高帽?”洛羽凌笑的奸诈。
钟灵微眯起眼睛,笑的有些阴险。
“想来济安堂生意定然极好,否则你如何负担的起这巷子里的开支?”
每户人家洛羽凌都塞了银子,这巷子里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如此大手笔,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非也非也,你今儿瞧见的那些银子,以及那些官兵送的粮食,都是阿迟的意思!”
“沈亦迟?”钟灵一双眼睛唰的一下便亮了。
登时颇感欣慰,她就知道,不论什么时候,她的沈亦迟都有一副好心肠,瞧瞧,这救济世人的架势,不愧是她钟灵看上的人。
钟灵心情大好,脚步也跟着轻快了不少,洛羽凌看着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自然猜透她心中所想,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她虽熟读兵法战无不胜,可人心还是不能看的透彻,沈亦迟此举不过是为了笼络民心为日后打下基础罢了,上位者眼里只有弱肉强食,哪里会顾惜这些人的性命。
自打在窄巷子里走了一圈,钟灵再也待不住了,第二日趁着洛羽凌不备,打晕了两个侍卫翻墙出了济安堂。
只是在夏凌国她人生地不熟,在街上游荡了半天,也没能找到皇城的位置。
一上午过后,已然是饥肠辘辘,钟灵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路没寻到,总得把肚子填饱才是,随意走进一家酒楼,就听得快板声喧嚣。
说书的老头面色潮红,正说到兴起处。
“且说那两军阵前,那是硝烟四起,杀气腾腾啊,只见女魔头拿起她那方天画戳,直指大殿下心口,怒喝一声道拿命来!”
钟灵眼角跳了跳,她怎么觉得这老头说的是她呢?
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老头又接着说到:“可咱们大殿下是何等人物,自然是不怕这女魔头的威胁,提剑便迎了上去,一番打斗之后还是败了下来,可仍是宁死不屈,女魔头也是心狠手辣,居然绑了咱们殿下回去做人质,那一个月,大殿下简直是过得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他在上面说的唾沫横飞,全然没有留意到前排的钟灵脸色已经阴沉下去。
“这妖女简直是目中无人,连我们的大殿下也敢俘虏!”
底下一众人义愤填膺,恨不能杀了钟灵泄愤,可他们似乎忘了,这场战事本就是夏凌国挑衅在先。
“大家稍安勿躁!”说书人敲了敲快板,满脸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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