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齐雅便收拾妥当,等待着宫里的人来接。在齐雅的妆台上是一支凤钗,就是刚刚我拿去让佩儿去内务府修理的那支。这是御赐之物,也是齐夫人多年的珍藏,她要带上它进宫拜见,方显得体。齐夫人亲自将凤钗戴在女儿的发髻上,端详了一会说:“我的女儿,果然美丽。”
这时,从外间进来一个婆子说道:“夫人,小姐得快些了,宫里来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听了这话,齐夫人的泪水马上止不住留了下来。齐雅接过齐夫人递过来的扇子遮了面,缓缓的走出去,上了等在府外的软轿。齐家上下均在门口以群臣之礼送别齐雅。
待齐雅的软轿走远,齐仕榕缓缓抬起头,看到一阵紫气围绕在齐雅的软轿周围久久不散。又仿佛一条龙和一只凤从那轿子里飞出。齐仕榕觉得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想到在齐雅百天酒宴的时候,家门口曾路过个和尚,那和尚看了因为好玩而被家人打扮成男孩模样的齐雅说:“此子若为女子,将来必得天下。”可齐雅就是女孩子啊。想到这些,齐仕榕不禁觉得脚下一软,竟然晕了过去。接着齐家便乱做一团,抬人的抬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倒是没了送别大小姐的欣喜与感伤。
皇帝为显皇恩,特意为齐雅安排了一座距离皇帝的承乾殿近的住所,并依着齐雅在家里的住所的名字给宫殿赐了新名“欣雅轩”。并在五天后安排齐雅侍寝。
这五天来,齐雅一直跟着宫里的嬷嬷学规矩,并没有机会见到沈平,倒是身边的佩儿比她还担心。时不时打探着沈平的消息。这不,佩儿又来做了耳报神,和齐雅报告沈平的行踪了。“主儿,沈侍卫最近被分配到先皇后的寝宫去了。先皇后过世了有二十年了,况沈侍卫是皇帝的御前侍卫,把他调去给先皇后守寝宫干嘛?”
“皇家的事可是你我能议论的。”齐雅申斥到。
佩儿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便委屈地说:“奴婢只是不懂,才说的。”
齐雅拉过佩儿的手说:“佩儿,如今我们是在宫里,不比家里可以随心所欲。在宫里你看到了,听到了,都要说没看到没听到。切记不可多说话,能闭嘴就闭嘴。与我说话时也要注意,小心隔墙有耳。你我想在这宫里活命,必定要处处小心谨慎。百姓家的女子尚且需要谨慎才能保全自己,何况我们是这宫里的女子呢?”
佩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可是沈公子呢?”
齐雅淡淡地说:“从此,便没有什么沈公子了,便只有皇上。我们在此处,不仅是我们,还有家里的父亲母亲,家里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我手里。前朝和后宫,从来都不是割裂开的,而是一个整体。我既已经进宫,若不挣个前程出来,岂不是辜负了。”
佩儿虽不完全明白,但是她觉得,自家小姐说的都是对的,便打定了主意,以后小姐说什么是什么。既然小姐要挣个前程,那她就助小姐一臂之力,帮小姐挣个前程。
主仆俩的话音刚落,门外来了敬事房的太监,给齐雅作揖之后说:“恭喜齐美人,今日陛下翻了您的牌子,请您赶紧准备着吧。”
“知道了,多谢公公。”齐雅说着向佩儿摆了摆手,佩儿很懂规矩的拿出一锭银子给那太监说:“公公且拿去喝茶吧。”那敬事房的太监见眼前这位齐美人出手很是阔绰,便乐得多说一句:“启禀小主,过一会便有凤鸾承恩车来接小主过去,小主不必到内间更衣,直接到书房等着陛下就是。奴才听说小主入宫前得了陛下赏的东西,您可一定要带上。”
齐雅点点头说:“多谢公公提醒。”又道:“佩儿,你亲自送公公出去。”
当晚齐雅选了件绛紫色的宫装,并特意戴上了那支御赐的凤钗去拜见皇帝陛下。
“雅儿拜见皇帝陛下,恭请陛下圣安。”齐雅恭恭敬敬地给皇帝施了一礼。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齐雅。只见她小小的身材却很有气魄的样子,不卑不亢施礼的样子竟然让人不可小觑。皇帝觉得这女子不似寻常的贵家女子只是一派宠坏了的大小姐的样子,觉得有趣,便想逗逗她说:“你自称‘雅儿’,难道进宫前没有嬷嬷教你面见皇帝应该如何称呼自己吗?”
齐雅抬起头说:“启禀陛下,进宫前嬷嬷有教过如何称呼。只是雅儿觉得,最亲近之人都如此称呼雅儿,在家便是父亲母亲,入宫后便是陛下,所以雅儿希望陛下也如此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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