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离开巍巍皇宫来到慈业寺后,做出一副潜心静修的做派,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只不过,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是除了她可以带发修行,同时还可以带着身边的侍女。而此时,她要做的就是不能让那个现在已经是皇帝的羸弱的王廷忘了她。除了时时刻刻让宫里的张嬷嬷带些消息外,也写些诗词托人送去。也亏得齐雅文笔好,王廷每次看了都感慨万分。想起当日的种种,更觉得自己身为皇帝,更不能辜负了一个女子的心意。

好不容易挨到了先皇去世一周年的祭奠,他特别命人将法事安排在了慈业寺,为的就是能与齐雅见面。

这日銮驾到来,皇帝在前厅做了法事后,早有人把他引入后院一间僻静的禅房里。齐雅正在那等着他。此时的齐雅已经卸去钗环,只着朴素的衣裳,见了皇帝到来,连忙跪地行礼,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眼婆娑。

皇帝此时见她与宫里花枝招展的女子皆是不同,竟有了一丝病西施的意味,连忙心疼的赶紧拉了她的手,两人一起坐在床边互诉衷肠。

“雅儿可是怪朕这么久才来看你?”

“雅儿不敢怪陛下,雅儿只是盼望陛下福寿绵长。如今雅儿能有这样一间禅室,让雅儿为陛下祈福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做他想。”齐雅说着,用衣角轻轻拭泪。

皇帝见状好不心疼,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说:“雅儿可知朕对你日思夜想,从没有一刻能忘记。一想到你在这清冷的禅房便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就心痛难忍。这一年来,雅儿可有受苦?”

“陛下多番派人来安排照顾,修行之人本也朴素,衣食倒是不缺。只是雅儿思念陛下思念地紧,陛下忘了雅儿倒是无妨,只是雅儿时时刻刻惦记着皇上。”

“怎么会?朕对你说定要救你出深渊,如今朕还记得。若朕不能救你,还做这个皇帝为何。”

齐雅听了连忙识趣的伸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皇帝地嘴,作担忧状说:“陛下切勿这么说,雅儿心里不安。”

皇帝顺势抓住齐雅的手握在自己的胸前,信誓旦旦地说:“有朕在,雅儿不必忧心。”

一阵缠绵之后,再起身时已是第二日。

皇帝懒懒地起身,齐雅唤了佩儿进来,一同给皇帝整理好衣装,自己便躲进了帷帐里。皇帝临走前,还特意折返回来,吻了吻齐雅的额头说:“雅儿等朕回来。”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皇帝走后,齐雅看着香炉中的香灰吩咐道:“这香炉里的东西万万不能见人,找个妥善的地方倒掉。”

“是。”佩儿应声而去。

自从皇帝在祭奠那日来过后,便更是对齐雅念念不忘。经常找借口到慈业寺看她。开始是每两三个月来一次,后来慢慢变成每两个月来两三次,现在已经是每个月都要来个两次才算心安,而一住要住上三五天才心安。这样细算下来,皇帝跑慈业寺跑的也太勤快了些,反倒是在宫里待的时间不长。

起初皇帝是借着祭奠的旗号来,后来竟然完全不用銮驾,只叫上几个可靠的人跟着便是。这其中便有沈平。

佩儿怕自家主儿心里有什么,便在一日皇帝离开后说:“皇帝每次来看主儿的时候沈侍卫可是都来的,主儿可觉得有碍?”

“他来总比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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