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自古黄泉路上无老少。朕不得不替你想着。刚才朕看了你批给北境的军饷了,太多了。足够那的将士吃上一年的了。”
“陛下,北境将士驻扎于此,本就辛苦,若再不给予丰厚的军饷,怎显得我朝皇恩浩荡,怎能安抚军心?”
“话虽如此。可一下子给那么多不是办法啊。国库里虽然钱粮丰富,但若这次都给了他们,下次他们要的更多怎么办。或是,他们驻守在北境,这手里的钱粮一多,拥兵自重怎么办,反了又怎么办?”皇帝说得有些多,觉得头有些疼,又重新躺下。
齐雅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她相信沈家是不会反的,便坚定地说:“沈家,不会。”
“你怎么知道?”
齐雅不知如何作答,默不作声。
“凭着儿时的情谊?”
“陛下?”齐雅没想到皇帝会把这件事说得如此直白,着实惊讶。
“儿时的情谊随深,可谁能保证每个人都能抵得住诱惑呢,人心从来是最禁不住考验的,便不要去考验了。朕累了,你先回去吧。”
齐雅退出去后,皇帝把藏在枕头下的密折又塞了赛。佟丞相一直立劝皇帝废后,说皇后把持朝政,扰乱朝纲。可她若是真能把持也好,如今看来,他还要多活几年啊。他对她如此放心不下。
“小庄子。”皇帝喊着,声音比从前洪亮了许多。
“奴才在。”
“这几日御膳房送来的吃食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让给朕诊治过的太医都守口如瓶,若是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满门赐死。另外,叫沈平来。”
“奴才这就去办。”
“等会,你做的金猪饼还不错,再给朕弄些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你这家伙,何时学会了这手艺?”
“奴才还是前些日子和佩儿姑娘学的呢。陛下总说皇后娘娘宫里的金猪饼好吃,奴才问了佩儿姑娘才知道那是她的拿手绝活,奴才好一通恳求才学会了这手艺。”
“等办好差再来朕这邀功,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快去吧。”
“是。”
庄公公前脚刚出了迎化斋,娴太妃宫里马上就有了消息。娴太妃打赏了前来报信的小宫女后问道:“表哥,此事你如何看?”娴太妃和佟大人是远方亲戚,按照辈分,是该叫声“表哥”的。
佟大人隔着幔帐回答:“娘娘,依臣看,皇帝怕是不太好了。”
“可我们都未曾从太医口中得到证实,如何能确定?”
佟大人想了想说:“臣早上去陛下处递折子,见陛下宫里冷冷清清,只几个小宫人在院外打扫。一问才知道是陛下把人都遣出去了,只留庄公公一个人近身伺候。从御膳房得来的消息,这些日子陛下没怎么用膳。刚才皇后娘娘过去了,这回又招了沈平大人进宫。娘娘,您想想,这是为何?”
“难道是要托孤?”
“娘娘所言极是。如今皇后把持着大永江山,动摇我大永国本,太妃娘娘身为先帝信任宠爱之人,不可坐视不理。只要娘娘首肯,老国舅那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必定唯怡亲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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