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过后,街头巷尾又热闹了起来。

以衎和温行跟在池鱼身后,温行瞧着这繁华的街市,望向以衎:“表哥,我想父亲戍守边疆十五载,是值得的。我也会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为这万家灯火,为这和平现世,鞠躬尽瘁,再所不惜。”

以衎瞧见少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市里,眼眸里全是坚定与意气,被这光华耀了眼,闭了闭眼,睁开眼,调侃道:“温小将军,自然是可以的~不过眼下,你还是先保保我这小家的钱财吧。”

温行望着以衎手指的方向,池鱼已经进了一家铺子,看上去兴致勃勃。

温行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发出一声惨叫。

“快点快点,表哥,你得去看看。”

等到以衎和温行进到店铺的时候,池鱼已经挑了一堆了。现下,她正拿着一个流苏步摇,一个凤步摇纠结着。

以衎走进店铺,那边的掌柜的瞧见了,连忙上前来,“公子,您回来了。”

以衎点点头,“池鱼,你和子御慢慢挑,我去对对账目。”

池鱼摆摆手,温行张着嘴,“池鱼,这家店铺是朗其哥的?”

池鱼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表哥,你不知道吗?这条街上,但凡店铺有兰花标记的都是哥的。”

温行张了张嘴,“我是万万没想到,表哥如此厉害。”

此刻,温行脑中已经被“这家店铺是表哥的”,“表哥是不是很有钱”,“我是不是以后出门送礼都不用准备了?”诸如此类的念头包围。

以衎翻着账目,掌柜的立在一旁低声回禀着:“公子,檀然传消息回来,朝廷派人来扬州查探余党的消息了。”

以衎不曾停下手中的账本,“怕什么,邱老,你安心做生意就好。”

邱老瞧着青衣公子,“公子,您要当心,您是她唯一的牵挂了。”

以衎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以衎出来的时候,只瞧见了温行。少年倚在门边,无聊的摆弄着剑穗,“池鱼呢?”

温行朝帘子后指了指,“她刚刚不知道遇见了哪个小姑娘,聊得可带劲了。”

以衎笑笑:“那让她们聊着吧,你过来。”

温行走过来,以衎手里拿着一枚新制的玉坠,以衎弯下腰,系在少年的腰间,“甚好!”

温行瞧着这玉,形状颇为新颖,也很是欢喜。

“表哥,这玉真不错。下次,我也送你一样。”

以衎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而池鱼在这店铺里,却是恰巧遇见了一“知己”。

池鱼看饰品,大多时候,看的都是眼缘。逛着逛着,瞧见了一枚粉水晶,刚想拿过来端详一番,旁边便有人出声要了这枚,池鱼转身,便瞧见了一个丫鬟搀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

见惯了这扬州城里的娇俏姑娘,池鱼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清愁的女子,突然就想起了“病西施”这个称号,通身的风流气派,都压不住这眉间轻愁。

池鱼想着,“我若是男子,真恨不得,将这世间的宝物,全都奉给她,只盼她能一展笑颜。”

想着想着,被人抢先一步的别扭也就消失了,池鱼朝着柜台的伙计,使了个眼色,瞧着伙计松了口气,也就往别处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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