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行几乎是逃似的回到了房间。
许多以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浮现在眼前。
那些藏在只言片语背后的感情,那些自然而又不自觉的小动作,那些被装饰成兄弟情深的章节,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布置出天罗地网,以情为线,以身为索,将他牢牢抓住。
温行摸着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闭目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万丈红尘,七尺之棺。浮世三千,唯你一人。”
温行躺在床上,嗅着熟悉的熏香味道,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路,他实在是太累了。
后来的无数岁月里,温行永远记得这一晚,张牙舞爪的小池鱼,用最直白的方式,将掩藏的真相,说了出来。
那时候,他在陌生的地方,竭尽全力,鼻尖仿佛又是熟悉的味道。
池鱼照惯例去看以衎。
以衎静静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是惨白。
丫鬟用布条沾着水,滋润着他的嘴巴。
“你们先下去吧。”池鱼吩咐道。
丫鬟出了门,池鱼坐在哥哥床边。“哥,你还不醒吗?你会不会怪我呢?”
丁香花摇摇曳曳,以衎无声无息。
大夫查验之后,确实是上好的滋补之物。
陶夫人急急给陶以衎喂了下去,过了几日,大夫来报:“夫人,少爷的脉象平稳下来了。”
陶夫人重重吐了口气:“万幸!”
池鱼也放了心,环儿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珮儿瞪了眼缺心眼的环儿:“莽莽撞撞像什么样子。”
池鱼秀眉一挑:“珮儿,你别怪环儿,这样挺好的~”
环儿吐吐舌头:“珮儿姐姐,干嘛要这样严肃~你这样公子是不会喜欢的~”
珮儿瞧着环儿:“说什么呢?你急忙忙的进来有什么事?”
池鱼瞧着珮儿,若有所思,正打算开口。
环儿递过来一本请帖:“小姐,是薄小姐,她递帖子邀您过府呢。”
池鱼瞧着请帖上娟秀的字迹,“竟是忘了告知德音姐姐一声。珮儿,你去跟娘亲说一声。”
珮儿应声去了。
池鱼想到答应薄绥之的玉笛,眼珠子一转跑去找陶大人。
池鱼找到陶大人的时候,陶大人刚刚接到胡乐暴毙的消息。
池鱼凑上去:“爹爹,你今日不是休沐吗?要不要逛逛闻之阁?”
陶大人瞧着女儿娇俏的模样,压下思绪,摸摸小胡子:“乖女,你又打什么歪脑筋?”
池鱼拉着爹爹撒娇:“好爹爹,扬州最好的爹爹,你就跟我去嘛~池鱼想买根笛子,爹爹眼光最好了,池鱼万一看走了眼那可如何是好~”
陶大人点点头,转身从房间的花瓶里掏出几张票子,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开口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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