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来的匆忙,薄德音才刚刚得知消息,这人便已经到了路上。

德音笑了笑,打发小厮,去和薄绥之打了个招呼。

本来两人是要去往郊外的庄子,如今倒不如等着池鱼一起。

薄绥之知晓之后,又低声吩咐下人在马车里,塞了许多糕点,担心某人路上乏味。

于是,当池鱼坐上马车,瞧着对面,坐得端正的薄绥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德音拉开暗盒,从里面拿出一碟糕点。

“这是新制的枣泥酥,里面放了红枣和豆沙,香甜可口,池鱼,你尝尝。”

池鱼拿了一个,入口松软,连连点头:“好吃。”

薄绥之瞧着她鼓着两颊,像只小松鼠,又拿出了一碟豌豆黄,一碟茯苓饼,“慢些,这边还有。”

池鱼瞧着这整桌的糕点,还有两个笑眯眯盯着她吃的人,一下子涨红了脸,“德音姐姐,你们是不是把我当猪喂啊。”

德音忍不住笑出声来,薄绥之抿着嘴,低下头。

德音摸着池鱼的头发,笑着说道:“哪有这么可爱的小馋猪。这些难道你不喜欢吃吗?可是哥哥特意吩咐的。”

池鱼抬起头,恰巧碰上薄绥之望过来的眼神,她又瞧见了他眼角的痣,着实好看的紧,这人也好看的紧。

“谢谢绥之哥哥。”

薄绥之摸着腰间的玉笛,到底忍住了想要摸摸她脸颊的冲动。

“喜欢就多吃点。”

池鱼埋头苦干,德音笑得温柔,薄绥之倒是不好意思,先行下了马车骑马去了。

德音瞧着小姑娘,她实在是喜欢这个姑娘。

明事理又不肤浅,知世故又不世俗,天真无邪又不懵懂无知。

是让哥哥都另眼相看的人。

这些年来,她瞧着自家哥哥将自己绷得越来越紧,虽说他从不说,但瞧着他书房越来越晚熄的灯,府里进进出出的这些人,她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帮不了哥哥许多忙。

爷爷在哥哥身上付诸了太多的心血,她能做的不多,但是独独这姻缘一事,她希望哥哥顺遂。

她又想起爷爷书信上的那句,“薄家子,言出必行,概无退路。”

她笑了起来,十七年的欢愉时光足够了,足够她后生慢慢回忆。

薄德音,年十七,有挚亲,有知己,足矣。

池鱼瞧着德音姐姐笑着笑着,眼中含泪,羞红了脸:“德音姐姐!你怎么还笑我啊。”

德音拭去眼角的泪,伸手勾了下池鱼的鼻子:“池鱼,你总是这样容易害羞,以后碰见了喜欢的人,可怎么办。”

池鱼瞧着德音,一下子又红了脸,瞧着眼前这张与薄绥之相似的脸,嘟嘟囔囔不好再说什么。

德音也没再为难小姑娘,反正水到渠成,倒是说起了这庄子:“前些日子,这庄里送来许多桃子,瞧着水嫩,你这次可又有口福了。”

池鱼开心起来,嘟了嘟嘴,说道:“那倒是,每次来德音姐姐这都是连吃带拿,我娘亲都不忍直视了。”

手还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回去怕不是又要被追着跑了。”

德音一下子笑趴在了榻上,笑出了泪水,美人即使是东倒西歪,也是风情万种。

池鱼再次看呆了,傻傻的说:“也不知,姐姐最后会便宜了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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